约莫行有两个时辰,正是夜半十分,来到峰顶,但觉朔风呼啸,寒意正紧。
“劈山寨”出自当年仙界一位神将劈山救母的典故,寨门口立着一块硕大巨石,正是凌山西峰的劈山石。
山寨依山势而建,房屋坐落有致,自成一格,与渭城平原房屋自是迥然。但环境幽静,天然的风景,若论此理,中原之地自不能望其项背。
那两头熊两个人来到寨门,见了守门的喽啰,招呼道:“兄弟们辛苦了!”
守门的喽啰一见二人,忙哈腰行礼,笑嘻嘻道:“原来是阎三爷,归四爷回来了,昨天祖奶奶还惦记着问二位呢,说二位哥哥跟着两位少主,一向辛苦。”
二人一听显是一惊,忙道:“小兔崽子,祖奶奶真是这样说的,你要敢蒙我们,小心你的嘴。”
那小喽啰“啊哟”一声,说道:“吓死我也不敢欺瞒哥哥不是,你若不信,尽管去问大寨主,”说着一脸的惶恐,加着几分的委屈。
那红发大汉名叫阎罗,因他自幼生就一脑袋的红头发,江湖人送绰“赤发太岁”
又因为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又称“赤发阎罗”与他那阎罗的名字刚刚对上。
所以“赤发阎罗”这四个字比他长相还要吓人,凌山境内百姓,无有不知他的,若有那家小孩啼哭,一说赤发阎罗来了,当时就能止住,端的神鬼都惧。在“劈山寨”中坐第三把金交椅。
而“两头熊”本名归元孙,因他头上长着包,又因他生性鲁钝,是以江湖上送他一个绰叫“两头熊”。
至于他的本名,倒很少有人知道,在“劈山寨”中坐第四把金交椅。
这二人原是这凌山西峰的的首领,手下聚集着二三百个小喽啰,在周围一带十分的猖狂。
后来来了三个人,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妇人与她的两个儿子,自称其子乃是前朝宇文氏之后,妇人乃是赵王宇文招之妾室,两个儿子大儿子宇文承志,二儿子宇文承业,三人都有过人的武艺。
与赤发阎罗,两头熊一番拼斗,两人大败亏输,甘愿把凌山西峰让与三母子。
三人也不谦让,用了“劈山寨”三个字做了寨名,那老妇人称“劈山老母”,宇文承志为大寨主,宇文承业为二寨主,劈山老母退居后寨,但寨中一应大事,还是劈山老母做决断。
赤发阎罗,两头熊名义上虽是三四寨主,实际上赤发阎罗做了二寨主宇文承业的心腹,两头熊却做了大寨主宇文承志的长随,只把二人当下人看待。
二人自知与宇文兄弟武功相差太远,只好认了倒霉,昔日不可一世的两个杀人魔王,如今竟成了任人驱使的下人。
世事之无常,大抵也不过如此。
二人见话头不对,心头惊慌,忙弃了两个小喽啰,直奔聚义厅去了。
罗凡随在白衣少女身后两丈远近,见少女等了片刻,想是正寻思进寨之计。
罗凡正猜度着她如何进寨,忽见她伸手从背上抽出长剑,抖手甩了出去,一道亮光一闪之下,啪啪两声,两名喽啰应声载到,竟是被她用剑柄打了血道。
隔着三十丈的距离用剑柄打人血道,当真功夫了得,就是罗凡,也没这样的本事,不免对少女刮目相看起来。
而再看那剑光一闪之下,将两人点倒之后,竟然又飞了回来,落入她的手中,再看那少女,就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罗凡不禁暗喝一声彩,甚觉钦佩。
既然少女已经给自己开了路,那还有什么客气的,所以他也是从暗中走了出来,远远的跟着少女,走进劈山寨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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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年纪虽小,个头已然不矮,一时慌乱,竟将那女子拦腰抱住。
那女子正当眩晕之际,忽觉被人抱在怀里,不禁大惊,还道是两位师兄去而复返,趁机要对自己无礼。
急睁眼一瞧,却是一位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孩,不觉一怔,忙一用力,欲要挣脱秦玉怀抱。
那知道她一提劲,眼前金星乱冒,又倒回在秦玉怀里,不禁“啊哟”一声,叫了出来。
秦玉见她痛苦之状,没来由的甚觉心疼,急声道:“姑姑,你还好吗?”
那女子见他一脸的天真至诚,心中顿感平静,轻声道:“扶我到屋里去。”
秦玉点头答应,半扶半抱,将女子抱进屋中。
原来这木屋中别有天地,外表看起来无甚起眼之处,可室内装饰得甚是清雅,四壁挂着当代名人字画,各式家具,摆设的有条不紊,不落俗套,活像一位富家千金的闺房。
室内光线明亮,更透着一股莫名的香味,置身其中,在这山野之间,就如同进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秦玉双眼一扫,见右首放着一张软榻,遂将女子放在榻上。
半晌,那女子悠悠醒转,叹道:“你师父是谁?是姓黄,还是姓诸葛?”
秦玉一怔,说道:“我没有师父啊,你不问我叫什么,从那里来,怎地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