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媪见他固执,心中大急,厉声道:“那野狼并非只是单纯的狼性,他的实力,并非人力所能降服,你们谁也不要插手,否则你们不但自身不保,还要连累我受无穷之苦,你们信是不信?”
三人一听这话,俱都吃了一惊,怎么我们要保护她,她反而要被我们连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孟思媛见她一脸的惶急,不忍拂她之意,当下一拉罗凡衣袖,将他硬拽到床下伏定,欧阳荨见他二人当先钻入床底,也顾不得床下肮脏,随即也钻了进去。
正在这时,忽听“咔嚓”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余势所及,屋内登时飘进一股撼风,随即闻到一股狼性特有的腥味。
三人吃惊之余,自床下往外窥看,可惜床下地方狭小,视线所及,只能看见一双狼脚,黑乎乎的甚是长大,三人忍不住好奇之心,尽量把脸贴向地面,以便看到那怪物全貌。
可尽管如此,目光所及,仍然只能锁定在怪物腰部以下,可见那怪物身形之高,竟有一两丈之多。
罗凡手握剑柄,暗想:“本以为是一群野狼,谁知不是,却是一只狼妖,这狼妖若真要对那婆婆不利,说不得,只好舍命相救罢了。”
可接下来那狼妖的一番举动,却令三人大吃一惊,只听那老媪声音凄厉,大喝一声道:“孽障,还不给我跪下。”
那狼妖一声嚎叫,声震四野,简陋的小屋不堪负重,直震得房梁抖动,吱吱作响。
罗凡心头一紧,料到那老媪处境危殆,正要跃起相救。
忽听“扑通”一声,却见那狼妖双膝跪地,口中嘶嘶有声,半天,方才开口叫道:娘,孩儿不孝,来……来看望……你老人家,说话口齿不灵,很是费力,三人都是一怔,大感意外,想不到这狼妖竟是人类,更想不到还是那老媪的儿子,真是天大的奇事。
那老媪显然很是激动,但听一声脆响,重重搧了那狼妖一个耳光,怒叫道:你还有脸叫我做娘,我们贾家的名声,早让你败坏殆尽了,你现在弄成这幅模样,居然还有脸来见我,你这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逆子,说到这里,依然泣不成声。
那狼妖良心发现,连声嚎叫,掂起醋钵儿大的拳头,净往自己头上砸去。
那老媪哭够多时,心有不忍,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怎不令他心如刀绞,忙喝止道:孽障,还不住手,难道要把老娘气死不成。”
狼妖竟还是个孝子,一听吩咐,登时住手,拜伏在地道:孩儿罪孽深重,若不是老娘在堂,早已图个自尽,一了百了,也不至受这无穷之苦,
老媪道:我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里的人是不是都是你杀的?”
狼妖道:“的确是孩儿所杀,可我一旦毒性发作,也是身不由主老娘原谅。”
老媪痛心疾首道:“你这个孽障,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这一切都是什么?”
狼妖磕头如捣蒜,道:“娘,都是孩儿无知,上了老儿吴邪的大当,才会变成这样的。”
老媪听到吴邪二字,登时脸上变色,大叫一声道:“是他,你说的竟是那百变毒手老儿吴邪?”
“正是,那一日孩儿在山中狩猎,便遇见他,他问我有何心事,他说自己有通天彻地只能,定能帮我完成心愿,我一时心动,告诉他喜欢上了邻家的钟阿妹,只是阿妹已有心上人,叫人好生苦恼,老儿竟然哈哈大笑,说这有何难,随手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说只要设法让钟阿妹服下此药,她便会回心转意,与我要好,我开始将信将疑,将药拿回家中,不敢去找阿妹,可时日久了,终不免心动,孩儿愚蠢,竟当真做下蠢事,一日来到阿妹家中,趁她不备,将药物放入她饮水之中。”
听到这里,老媪一声长叹,道:“你已在他彀中了,想必是后来钟阿妹果然对你倾心,你便对吴邪老儿深信不疑了吧。”
狼妖点头道:“不错,孩儿当真是太笨了,居然没能看透老儿的诡计,日日与钟阿妹缠绵于山野之间,一致弄得精神萎靡,雄风不再,于是便去找那老儿,问他如何才能医治,老儿又掏出一包药粉我服下,说一旦服下此药,定能令我体力大增,雄健如狼,我那知他竟如此歹毒,当即服下,没想到半个月后,月圆之夜,我狼性大发,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见人就杀,见人就咬,以至于将十几户村民全部杀光,我不敢让你知道,又怕毒性发作,伤了老娘,所以才藏匿深山,不敢出头。
夜,死一般的寂静,那老媪听完儿子一番叙述,不禁老泪纵横,痛心疾首道:你这个孽障,如今累累恶果,已成事实,就算你心有悔意,依然于事无补,老娘这便取你性命,以赎其罪。”
说着,举起单掌,向狼妖头顶天灵缓缓拍落。
三人伏在床下,但觉一股强大的气流自床上涌出,令人顿有窒息之感,不禁都是一惊,万没料到那老媪竟有如此功力,想来定是一位武林异人,不知什么原因,隐居在此。
狼妖见掌势拍落,毫无惧意,昂首道:老娘正该如此,儿子不孝,有负父母重托,纵百死亦不足以抵其罪,何况杀害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