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凉风习习,陆家庄内灯火辉煌,直照亮了大半个庄园,庄内上百桌的酒席布置,成百上千的武林豪杰从午后吃到了晚上,热闹的场面从未停歇,酒菜流水一般从未断绝,不知宰杀了多少只猪羊,斟干了多少坛美酒!
鹿清笃也借着这个热闹场面有意和各派精英弟子勾三搭四、称兄道弟,畅快淋漓下又随着这些弟子一一向各派前辈高人敬酒致礼,又与众弟子言谈之中,认识了许许多多的武林英豪,比如明教教主张无忌及一干明教教众,华山岳不群夫妇、嵩山左冷禅等一些五岳派之人,再有昆仑派何太冲夫妇、崆峒派掌门及各长老,武当宋远桥及其他诸位师兄弟等无法一一细表。
诸多武林门派、英雄豪杰尽皆会聚一处,数十个一流高手直让鹿清笃暗暗咋舌,惊叹不已,恐怕这一场英雄大会比起前世要盛大数倍不止。在这个混乱的武侠世界,实在是太复杂了,不禁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鹿清笃摸了摸鼻子,看着身前已经有些摇摇晃晃地令狐冲,无奈苦笑道:“令狐兄弟,你看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到你房间里接着喝如何,到时候你想喝多少都行!”
令狐冲一袭青衫,身形有些削瘦,手中酒坛跟着他整个人一起摇摆晃荡,他却依旧颇为洒脱地道:“好,今日认识了鹿兄这个朋友,一定要……一定要不醉不归!”
鹿清笃四处张望一下,却并未看见认识的华山门下弟子,自己把令狐冲一个人仍在这里显然颇为不妥。
“令狐兄,你前面认路,可千万不要走到恒山派的驻地里去了,不然可是要倒大霉的。”鹿清笃无奈地扶着双眼酡红、脚步一左一右的令狐冲,苦笑说道。
令狐冲似醉似醒,大着舌头,嘟囔道:“鹿兄,我……我又没喝醉,怎么可能不认得……不认得回华山的路。”
鹿清笃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和前世啤酒度数差不多的酒怎么能喝晕一个武林中人的,要知道在酒席上,他可是随便找了个空档,偷偷去茅房略微用内力压了压膀胱处经脉,撒了好长的一泡尿之后,瞬间又变得生龙活虎几无异状,仿佛先前喝的只是许多的白开水一般。
半路上,令狐冲歪着脑袋一会儿指东,一会儿又指西,直走到了一个极为偏僻、无路可走的地方,他还是完美地晕睡了过去。鹿清笃见此叹了口气,只好扛着他到处找知道华山派驻地的清醒之人问路。
在大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目的地,随即便把令狐冲交给了一个叫陆猴儿的华山派弟子,满脸郁闷地离开了。
此刻已是夜间两更时分,鹿清笃在庄园内徐徐而行,蓦然间闻到自己身上的一股怪味,那原本去全真教四代弟子房间休息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他心知自己一个全真四代弟子是绝不可能会有独立的房间,而自己尚且嫌弃自己身上的怪味,又怎么能忍受其他臭道士的呢!
旋即看了看周身四处忙得脚不沾地的庄丁,便打消了让人准备热水浴桶的主意,只是偶然间逮住了一个在大树后喘气躲懒的家伙,随后问清了庄内各处的水源境况,便寻往其中一处断然而去了。
一路上却是愈走愈偏僻,到了后来竟没遇上一个人影,心中料想这庄内极大部分人手必然都调去招待武林豪杰去了。
提着利剑缓步而行,过了一片竹林之后,鹿清笃顺着宴会上的微弱光亮依稀看见不远处正有一座凉亭。凉亭旁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清湖,湖中荷花潋滟盛开,阵阵清甜莲香随风拂来,沁人脾胃,使人为之舒爽。
鹿清笃微微一笑,疾行走了几步,霎时,亭中却是传来一声浑厚的惊喝:“是谁——”
鹿清笃不由惊愕地停下脚步,转眼间,一个身穿白袍的清秀少年从亭中迅疾飞掠而来,那空中毫不借力的身形竟然让他险些看不清楚,登时心下大骇,不禁拔剑虚待,待看清了那人身份之后,方稍卸防备,摸了摸鼻子勉力微笑说道:“我说是哪位高人,原来是明教张教主在此,在下全真教鹿清笃,久仰大名了!”
张无忌不置可否,微一点头歉声道:“原来是全真教鹿道长,张无忌有礼了。还请鹿道长稍待,前面那湖中有我的家眷。”
鹿清笃一怔,心中暗忖多半是那小昭,便摇了摇头以示无碍。
原来小昭正在湖中洗澡,张无忌是在为小昭放风,坐在凉亭中与小昭聊得好不亲热,却不想来了位不速之客。
鹿清笃从前世中熟知张无忌那厚道的性子,便丝毫无视他那绝顶高手的修为,主动与其攀谈了起来,不过其中多言及的只是明日英雄大会的事状,并无其他别情可述。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亭中袅袅走来一位甜美可爱的娇俏少女,那少女一直低着头走路,微微可见她那一双羞得通红的脸颊,行到跟前却只躲在张无忌身后,不敢见人。
张无忌见此,尴尬地又聊了数句便道别而去了。
鹿清笃见他二人走远,二话不说地脱光了全身跳进湖中,舒舒爽爽地洗了个澡,随后又把衣服洗了一遍,穿上干净的湿衣服在亭中搬运了九个小周天的内功之后,身上白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