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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老黄,我们走吧。”心里的猜想得到证实,江逸尘黯然挥手,生出了离开的念头。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听起来似乎无波无澜,唯独眉宇间的郁色,在转身之际不减反增。
“怎么了,主子?”
老掌柜还没搞清楚状况,一时间懵在了当场,呆呆地望了望叶青萝,又望了望江逸尘,神色有些焦急,似乎想从他们脸上找出答案。
江逸尘却不欲多讲,暗自在心底品味着那一丝失落的味道。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抱有任何希望。
“走吧,失陪了!”
前半句是对老掌柜说的,后半句,则是对着叶青萝与风涧澈所言。
“可是……唉,好吧。”
老黄原本还想多劝几句,但见他语气坚决,也就断了这门心思,默默推动着轮椅,准备离开。
在他们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瞬,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看来你宁愿守株待兔,每天过得生不如死,也不愿尝试别的方法,摆脱你午夜梦回时,左手臂蚂蚁蚀骨般的煎熬?”
什么?
怎么可能?
这个女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他左手臂有问题,而且,还将那种痛楚描述得如此准确无误!
江逸尘忍不住心头一震,紧紧蹙起了眉峰,表面看上去,仍旧冷冰冰的,只有微微加速的心跳,正昭示着主人复杂的情绪与犹豫的心理。
不等他做出决定,叶青萝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还是说,你甘心这辈子都坐在轮椅上,每天行尸走肉般,活在别人同情的眼光里,也不想再依靠自己的能力站起来,从此鲜衣怒马,挥鞭天涯,自由自在地驰骋于穹顶之下?”
轰隆!
喃喃低语,带着塞北女子独有的空灵,听在江逸尘耳中,却犹如一道惊雷,狠狠地击中了他。
如果说前面那句话,还只是简单的激将法,那么后面这一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已经完完全全打动了他。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江逸尘挺直腰杆霍然转身。
面对他冷若冰霜的询问,叶青萝弯起唇角,一脸淡然之色。
“没猜错的话,比起双腿,你的左臂应该是目前为止受伤最严重的地方,因为长时间没有找到医治的方法,那里的肌肉已经开始慢慢萎缩,若是再不对症下药,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摇身一变,当独臂侠了。”
她讲话的声音并不大,而且似笑非笑,然而语气当中,却隐含着不容质疑的自信。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只是在耸人听闻,如果真那么想,不妨叫人按一下你后背处,距离心脏约三指宽的位置,看看是什么感觉。”
说完,叶青萝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当着他的面,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
看着她成竹在胸的样子,江逸尘终于动容,用眼神示意老掌柜:按照对方所言,在他后背处按上一按。
“是这里吗?”
老掌柜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望向叶青萝,见她点头,才伸出手指稍微按了一下。
力道之轻,轻到连江逸尘自己都几乎感觉不到。
正当他准备说“大力一点”的时候,内心突然涌起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先是好端端的打了个寒颤,浑身如同置身在冰窖中,紧跟着,心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揪住,勒得他无法呼吸,下一瞬,潮水般的疼痛从骨髓深处狂涌而出,整个人,像被一根巨大的箭矢穿透,那种感觉,连灵魂都止不住颤抖!
“啊!”
一声压抑的低吼,再也隐忍不住地从江逸尘口中挤了出来。
他的脸色煞白,额头满是汗水,俊朗的容颜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扭曲。
“怎样,还撑得住吗?”
叶青萝轻轻放下茶杯,望着他,休戚与共地说道:“我相信,那种感觉,你绝对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那么,你有没有办法救治?”
直到这一刻,江逸尘冰冷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炽热。
他相信:这个女人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他的事情,那么,她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神医!
“有没有办法,还需要诊完脉才知道。”叶青萝并没有信口开河。
也正是因为她这种实事求是的态度,江逸尘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女人,说不定真的可以治好他!
“诊脉是吗?可以!”
这回他不再抗拒,径自推动轮椅,来到了叶青萝身边,挽起左手的长袖,将整一只手臂,搁放在木桌上。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她,可以开始了。
叶青萝还好一些,她两世为人,比江逸尘举止更怪异的病人都见识过,一时间,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倒是风涧澈微微翘起的薄唇突然一抿,眸光中,似乎闪过一丝冰锐的寒意。
“掌柜的,麻烦你帮我准备一盆冰水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