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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若愚心头一紧,“我随口说说而已,我这个人信奉的是做好事不留名,更别说索要谢礼了,别把我想得这么俗气。”
“姑娘果真非寻常女子。”夜月闻言猛地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等特别的女子。
“呵呵呵。”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笑声,格外僵硬,那什么,她能把刚才的话收回来吗?她不该心软的。
尼玛,一句夸奖哪有银子来得重要?
上官若愚后悔到恨不得捶胸顿足,可偏偏,当着外人的面,她还得保持自己世外高人的风度,心里呕得要死。
“我暂时不能给你什么,若姑娘你……咳咳咳咳咳……不嫌弃,”南宫无忧艰难的从衣襟里取出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就当作是我给姑娘的谢礼。”
晶莹剔透的蓝绿色玉石吊坠,用一条红绳圈住,质地上等,一看就不是A货。
夜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主子!”这东西可是先皇后在临死前,亲手挂到主子身上的啊,他怎么能……
“无需多言。”原本苍白的容颜此刻仿若透明的,他气息微喘。
一句话,却让夜月再不敢多说半句,只能悻悻的闭上嘴。
“这不太好吧?”这种东西一看就知道对他十分重要,拿来送给自己,真心可以吗?
“无妨。”左右不过是件身外之物,而她却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还是算了,”虽然她爱贪小便宜,但是,她也是有原则的人,这东西对他既然这么重要,她也不好夺走,“你还是留着吧,我没夺人心头好的癖好。”
“你可是嫌弃它太过廉价?”他状似苦恼的低垂下头,“可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了。”
尼玛,他这是要哭吗?上官若愚最受不了这种氛围,一个箭步,冲到床边,从他的掌心将玉佩接过,手指抚过他的手掌时,却惊讶的发现,他的体温凉得惊人。
“太医们怎么说的?为什么体温会这么低?”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太医们说,虽然冰山雪莲能够暂时压制主子体内的毒素,但这次毒发,已伤到五脏六腑……”夜月有些说不下去,他不明白,为何老天爷要对主子这般刁难,让他尝尽世间的苦楚。
南宫无忧仿佛未曾听到一般,静静的闭上眼,靠住身后的软枕,容颜寡淡,神情淡泊,犹如那即将化羽而去的谪仙,不为凡尘俗世所动。
上官若愚心里不禁升起了几丝怜悯,“通常呢,这大夫总喜欢把病说得格外严重,稍微有点伤风着凉,就会被他们说成是绝症,别听他们的,哪有这么严重?再说了,这天大地大,难道还怕找不到一名医术超凡的大夫为他彻底治好病情吗?”
她笨拙的安慰,却让南宫无忧干涸的心潮微微荡漾开了几丝涟漪。
“姑娘说得对,这么多年主子都撑过来了,说明老天爷还是有眼的!将来一定有人能够医治好主子的病。”夜月咬着牙,附和道。
人活着总得有希望,不是有句古话说的好吗?想要成功,就得先苦后甜。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上官若愚一脸肯定的点头,哥俩好似的拍着南宫无忧的肩膀:“你别放弃,只要不放弃,就会有奇迹!”
奇迹吗?
睫毛微微颤动着,似展翅的蝴蝶。
或许,他们是对的。
南宫无忧苏醒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宫中,南宫煌的脸色十分难看,说不清是开心还是遗憾,总之格外扭曲就是了。
“父皇,我想去探望皇兄。”南宫归玉刚和帝王商讨完政务,就听到太医传回来的消息,眸光一闪,提议道。
“归玉,不要做多余的事。”他是他一手培养的皇子,他怎会猜不到,这个儿子心里在想什么?“如今是多事之秋,你那些小动作该停止的,就停止吧。”
父皇是在警告自己吗?
南宫归玉低垂下眼眸,睫毛遮挡住了他那双如毒蛇般阴狠的双眼。
“你做的那些事朕不愿计较,也不想追究,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最要紧的,不是那逆子的死活,而是与北海的邦交,你明白朕的意思吗?”南宫煌沉声问道,威严的容颜丝毫不见作为父亲该有的慈爱。
在皇家,怎么可能有亲情?
“是。”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出去吧。”帝王略带疲惫的下了逐客令,南宫归玉恭敬的行礼撤退,出门后,他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父皇到底还是心软了,竟舍得把冰山雪莲交给那怪物!
不,他绝不会让那怪物有翻身的可能,绝不!
二皇子府,上官铃正趴在床沿,双手托住腮帮,目不转睛盯着在床上用膳的白发男子,越看越觉得他长得好精致,好漂亮,和她以前见过的帅哥完全不一样,不是同一款。
被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南宫无忧却依旧不为所动,他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清淡米粥,就连吞咽,似乎也带着别样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