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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墨悄悄退出房中,只留二人剩于房中。湛王轩辕靖伸手将汤碗推至云若兮面前:“请若兮小姐趁热饮下此汤。”
云若兮亦不推辞,伸手拿起碗中汤匙,樱唇微张,将汤送入口中。不多时,汤便饮完,云若兮放下手中汤匙,对湛王轩辕靖言道:“多谢王爷费心为臣女送来汤药,臣女感激不尽。可惜臣女今日因马匹受惊,未能一睹湛王殿下雄风,实为憾事。万望殿下勿怪。”
坐于房中主位之上的轩辕靖心中虽对此事略感失望,心中却也知晓,此事情非能强求。既然云若兮无缘得见,便算时机不对,何必太过介怀:“无妨,此事乃是小事而已,本王手到擒来。只是太子殿下今日之输,却是老大不痛快。你未曾在场,不曾见他脸色。”
想到这里湛王似觉今日之事仍有余趣,不由大笑出声:“那等奇差之色,便是本王与太子脸上亦不多见。但不知为何,本王心中却如三伏盛夏渴饮冰水,畅快至极!”
其实湛王口中虽未有不实,却隐藏其中一段惊天之秘。当年湛王母妃便是被萧皇后设计毒死,那时湛王年幼,却也略略懂些事体,只觉母妃之死甚有疑虑却被萧皇后将遗体匆匆火化。待得湛王长大成人,册封为王,心中便一直未曾当年母妃齐齐至极之死。
可惜时过境迁,当年景象早已物是人非,湛王有心详查却无能为力,只得暂时搁置。心中知晓,虽无证据,母妃当年却定然是被萧皇后害死。只是萧皇后势大,湛王莫能与之抗衡,心中只能隐忍,这段往事却从不忘怀,心中一直对当年母妃之死耿耿于怀。
今日虽非抗衡萧皇后,但能将皇后亲子落去好大一块脸面,心中积郁之气未免卸去一些,胸中自然畅快。但此种事情岂能与外人所言?故此湛王虽心中想要一吐心声,却生生忍住。
云若兮见湛王面上喜色不似作假,心中知道湛王前世便与太子殿下势同水火,今世仍然如此。看来两人之间必有深仇大恨未曾解开,否则湛王当不会如此喜形于色。想到这里,云若兮言道:“说来如此,臣女还未拜谢湛王殿下襄助之恩。”
说着从椅上起来,飘飘下拜,口中呼道:“因臣女之事,累及湛王殿下,甚于殿下亲上猎场与人比试。臣女心中甚感不安。幸湛王殿下得天之佑护,凯旋归来,臣女在此谢过湛王殿下出手襄助之恩,谢过殿下救若兮与水火之中大恩。”
见云若兮行次大礼,湛王轩辕靖心中却是不解,若是说自己襄助之恩,此事自己心中确实明见于心。但如何能言救云若兮与水火之中?此事又该从何说起?望着湛王眼中疑惑之色,云若兮掩口轻笑:“湛王难道不知其中原委?”
轻轻摇头,湛王轩辕靖老实开口:“若说本王与太子殿下相斗,乃是襄助你与太子殿下三日之前赌约,便也勉强说得过去。可方才你口中所言,救你于水火之中,又是何意?难不成太子殿下以此要挟于你不成?”
湛王轩辕靖果然机智过人,便从自己口中一句无心之语与今日之事两相结合,竟能得出与当年后花园赌约想通结论,云若兮心中暗感佩服。自己前世嫁于东宫,当年年幼无知,只知为东宫太子殚精竭虑,而后害死轩辕靖,登基坐大宝,自己出力甚大。千算万算,却不曾算到,到的最后自己下场竟然是那般凄惨!
而前世自己与轩辕靖并未深交,只觉他整日仗着皇上宠爱胡作非为,又喜带鬼怪之面做惊人之举,故此心中并不喜欢湛王。未曾想到,近些天来,与湛王几次相谈,只觉此人胸有韬略,腹藏锦绣,比之太子强上数倍不止!
越是与其相交,心中歉疚之感越是浓烈。前世自己一时糊涂,便害的如此仁德之君命丧己手,实属不该。今世自己托天之幸推到重来,便要与湛王稍作弥补才是。
只是未曾料到,自己尚未做出补偿之举,便被湛王殿下几次三番相救。云若兮现时只觉自己已不能与湛王殿下见面,几乎次次都要劳动湛王出手相救,她心中深感不安。
轻轻摇头,将此种感觉压至心底,湛王大恩,自己无以为报,只能待得日后寻到机会再图厚报。想到这里,湛王见云若兮久久不语,不知在沉思何事,也不便打扰,只能轻咳一声以示提醒。云若兮如梦初醒,从回忆之中挣扎出来,歉意对湛王笑笑。
而后开口言道:“湛王殿下有所不知。当日湛王殿下来迟一步,虽正好赶上与太子叙话,但前面之事殿下心中却并不清楚。”
自己当日在侯府登门拜访,其时云若璃正在前厅准备转回后院。见自己进府,却是赶忙迎至客厅。客厅之内茶碗狼藉,显是方才有人在此。自己心中好奇,便询问瑾安候,瑾安候笑言乃是太子探望云若兮。自己心中有心凑趣,便也赶至花园,恰恰听到云若兮夸赞自己。
及至后来太子强词夺理,自己义愤填膺主动出头打抱不平,自己方才应下今日狩猎比试,但现时仔细回想,却不知太子与云若兮二人为何争执。湛王心中极为好奇,便开口询问云若兮:“不知当日是何情形,能让小姐此等与世无争之人都与太子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