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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戴上面纱,纵马一骑绝尘而去,马后蹄扬起滚滚烟尘,守城士兵刚想关上大门,和另外的士兵交班,便不耐烦道,“去去去,今日城门已毕,要出城明日早些来。”
花想容早料到如此,从袖中拿出老王爷给她的出城令牌,蓦地想起了那个虎符令牌,心下一颤。
究竟……为什么……把令牌给了她?还是真的只是凑巧落在了衣裙里而已……
“兵大哥,我有急事出巡,还望通融。”她拿着令牌在士兵眼前晃了晃。
能拿令牌的人,那是什么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寻常的老百姓,士兵拿过花想容手上的令牌一看,足金的沉甸甸的重量还有那难以模仿的字符,已经确认了是真的,对花想容的态度也软下了许多。
“姑娘,恕在下多嘴,你一个姑娘家的,选这种时辰出去,可得小心劫匪或者狼群野兽。”他好心的提醒她。
士兵把令牌还给花想容,随后命令着正在关上城门的其他士兵先暂停这样的行为,让花想容出去。
“我会注意的,多谢这位兵大哥。”她轻声道谢,随后再次驾马而去。
城门在花想容离开之后才缓缓关上,厚重的大门发出‘吱呀’的关门声,还有重重的碰撞声。
花想容勒停马儿,回身望着这座城池,若说不舍留恋,她有,若说憎恨悲伤,她也有。
这个地方,她哭过笑过,懊恼过犹豫过,承载着她的喜怒哀乐,从这之后再不会回来,她也不会再见到那两个男子。
别了。
前世她从未来过青州,也从未认识名满天下的容拂,更不知道他另一身份是真云国太子华天下,更从未认识小王爷白苏凝雁,更别提去翰林书院,也没有和玉翠走到今时今日这种地步,今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玉翠如今还好好活着不会再因为她而死,前仇她报了,可是却并未过得有多幸福。
她不懂今世究竟为何,只知道老天既然给了她重生的机会,那就得珍惜眼前,得过且过……
花想容身上的蛊毒又开始蚀心,因为已经离开了青州,离华天下很远,她想了一瞬,咬破手腕上的伤口,血迹一点一点往外冒出,她用嘴含了上去,不停的饮下自己的血。
华天下从前的蛊毒喝下她的百毒之血能抑制毒发带来的痛苦,同样是蛊毒,她自己喝下自己的百毒之血,应该也可以抑制那痛苦。
半晌,她缓缓抹去嘴边的血迹,确实抑制下来了,自己饮下自己的血,若是她早点知道就不用白白受那么多的折磨,她怔楞的看着那受伤的手腕。
然后笑了起来。
对了,她前世也从未得到过什么百毒之血。
在花想容面前有三条路可走,其一通往京城,其二通往真云,其三那条路,她从不知道,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是哪里,也许还是在西凉国内,也许是通往其他的异国他乡。
京城……花宥已死,花宥应该只有她这一个女儿活了下来,京城她已没了容身之处,也失了清白身子,更担不起淳于越天赐的那一品嫡女的名号,难道说回去被人怜吗?那是她最厌恶的事情,她抛不下那作为曾经的相府嫡女的自尊。
真云……是那个人的国家,那个人是那里的太子,她对白苏凝雁许下了誓言,要他救他,永生永世不会与他相守,而且玉翠也说了要把他抢过去,她还是离他们越远越好,这样对谁都好。
打定主意,花想容再次策马而走,就朝着那不知道究竟通往哪里的路而去,马儿摇晃的时候,她耳上的耳坠也在随风摆动,那是她身上除了簪发的发髻外唯一的首饰了。
玉翠总觉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花想容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花想容昨天和白苏凝雁成亲,现在应该还在白苏凝雁的府上,白苏凝雁应该会保护好她的,应该是她太过神经兮兮的了。
她那时候说出嫁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幸福,还说华天下会因为蛊毒早早丧命,所以玉翠什么都不问了,因为那时候她竟然萌生了想打醒她的想法,现在回想起来,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她和花想容相伴多年,知道她是薄情寡意的人,但若是花想容她认定的人,她会一直付出真心对待。
说不爱就不爱,有这个可能吗?
“玉翠妹子?玉翠妹子!回神了!”李翰在一旁滔滔不绝的讲解拉弓的姿势和手势,说完一看玉翠却像是神游天外一样,丝毫没有把他的话听入耳。
“啊!”玉翠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的走神,不由觉得羞愤,脸刷得一下红透了,“对不起,李大哥,你这么认真的教我,我却……”
李翰把弓箭收起,“没事,你这些日子给我们这些男人煮吃还缝缝补补什么都靠你,你也辛苦了,你今天精神不集中是因为累了?还是改日再练好些。”
“对不起……李大哥,我竟然浪费你一片好意……”
李翰并不在意,抬头看了已经渐渐黑了的夜空,嘀咕,“这司徒长恨回来的也越来越晚了。”
他想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