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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一路走下去,骑马离开已半月有余,她夜里找不到客栈投宿,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四处荒凉得可怕,她便在野外露宿,用箭把天上的飞禽或是地上的走兽射杀后用火烤熟,以来饱腹。
她应该庆幸现在不是寒冷的冬夜,晚上的时候不需要生火防寒,否则引来那些眼泛绿光的野兽倒真是糟糕,捡回用来射杀野兽的却落空的箭矢后,她去河边取水入水囊之中。
她把那马儿绑在树边,让它吃草,这匹马儿一直载着她前行,也消瘦了不少,只是这脚力提高了些许。
现在,她才真正的明白脱离了身份地位的人生存下去是有多么困难,原来她之前一直养尊处优的活着。
花想容拍拍马儿的前额,“跟着我,委屈你了。”
那马儿似有了灵性一般,闭上眼睛头向前伸,蹭了蹭花想容,还不停的发出嘶吼声。
她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一两日,四处荒无人烟,只不过也没有盗匪一类的出现就是了,事到如今,已回不了头,她只能再继续往下走。
“咦……”再往上走一些,就出现了一家食肆,这是花想容走的这些天来第一次见到有食肆。
花想容身上有些钱,莹莹在给她的包袱里放了些铜币碎银,而司徒长恨在她离开的时候倒是给了她一些银票,既然有食肆在,那就说明里面有人,正好她也有些事情想问,加之她也好久没有喝过一口温热的汤。
花想容走进食肆,食肆里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全是男子,就连食肆的老板也是个中年男子,花想容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
“姑娘,你要吃点什么?”老板迎上前,好奇的目光不停的窥视着她的真容。
美,当真是美!她的美不是那种看得男人心驰神漾的美,而是她是那种高洁的美,让人想把她拉下泥潭堕,落那种。
有句话说得好,男人希望良家妇女堕,落,却又希望娼妇从良,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满足感而已。
花想容虽然不喜这老板过分露骨的打量,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
“角,给我一碗角子皮。”她忽然想起那时华天下带她去吃的那碗角子皮。
白头到老吗……如今想来,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安静的吃着,那老板对她十分热心,对她嘘寒问暖,还问她为何来了此地,花想容自然对他生了警惕,加之身上有百毒之血,除非是蛊毒,不然她是不受影响的。
她把不想回答的通通都给敷衍了过去,放下勺子,勺子和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问:“这位老板,你可知道这条路再走下去通向的是哪里?我一路走来,一直没有见到过活人,也就今天才见着了你这食肆。”
老板诧异的看她,她这样斯文的吃相定不是什么平常百姓家出来的,老板以为花想容是离家出走的小姐,回答得更是殷勤,“姑娘啊,你再往上走个几日几夜也是不会见到人影的,我劝你还是快些掉回头,趁现在还未到那里,我瞧着你一个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到了那里可是会没命的。”
“没命?此话何解?”她所走的地方,通向的究竟是哪里?
“就是……”
“咳咳。”邻座的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子不停的咳嗽。
老板看了看他后,面露难色,“总之小姑娘,你若继续走下去那路决不安全……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花想容知道是那个人不让老板再继续说下去,好奇之下她看过去,却和那人的视线相撞,那人身上穿着的衣裳,布料不错,应该是什么有身份或者有地位的人。
那人定睛看了看花想容的脸,确认什么后反而大惊失色,看样子像是认识她一样,急匆匆的扔下几枚铜钱,也不和老板打一声招呼就急脚的走了。
花想容想了想,自己并不认识这样一个容貌的人。
虽然老板让她快些回家,可她已经无家可归了,天大地大,她只能四海为家,而且她也走了这么些时日才来到这里,现在折返她可不甘心。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反正一条命在此,她倒要看看究竟是有多危险的地方。
打定主意,花想容也在桌上扔下了几枚铜币,“多谢,告辞。”
见她要走,她前面一桌的一个男子也起身要走,花想容一不留神,就撞上那男子宽厚的背部。
她揉了揉撞得发疼的额头,低声:“抱歉。”
那被她撞上的男子转过头审视着花想容,花想容只觉得被他这样看着有种很不好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猎物被盯上的寒颤感……
她是猎物,而他是猎人的感觉,在那样的眼神注视下,她已经无所遁形。
不,应该只是她的错觉而已,现在知道她活着的人寥寥无几,更多人都认为她花想容已经死在了偏殿的走水中,更别说她走来的是这种十分偏远的地方,这里应该没有人曾经见过她的容貌。
那男子沉默着,一言不发,既不说原谅也不说追究,花想容被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