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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琅华顺着僧人的目光,看向墙角。
在这个小院子里,院子的墙角有一株梅花树。
如今正是夏季,树没有开出花,花没有开,楚琅华看不出是红梅花还是白梅。
只是那时对面的少年僧人的眼里都是那枝叶繁茂的感觉,一棵梅树,占据了整个墙角,很是美丽,楚琅华有时觉得,这棵树不像是一棵树,到像是一个人。就像是陪着她的和尚一样,不像是一个和尚的样子,到像是一个诗人,一个多情的诗人。
楚琅华觉得好奇:”你会因为一棵树停留在这里?”
对面的人又笑了:”不是却也是,你说就是,可是又不是。”
楚琅华没有接着往下接对面的少年僧人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知道他不走,也知道可以找到他。
这样就可以了,至于面前人的名字。如果自己真的用心去问自然是可以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可是听他说完,楚琅华觉得自己没必要去问了。
有何意义,倒不如成一个挚交,只是不问别人的前尘罢了。
自己是前来的香客,他是院中的僧人。只是因为有缘才会相遇。
况且。知道了名字,好像就有了责任,还不如这样。
只是找一个人,聊聊天,多好呀!
楚琅华看着对面的少年僧人,也是笑了,眉眼如画。
从这以后,楚琅华不再问,或者说是好奇眼前的少年僧人的名字和过去。对面的人也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姓名。
楚琅华问,
“喂,大师,你从来就不知道我的名字或者是其他的事,你难道就没有好奇过呢?难道就没有想知道的时候么?你为什么从来都不问我的名字呢?”
眼前的人,还在静静的垂钓,随意又懒散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草地上的楚琅华,然后回答到,
“为何要好奇?施主,人有时候会好奇很多的东西。其实不是因为他们对这件东西有多么的关心,其实有时候,他们可能一点都不在乎这些问题,但他们却一直在问,为什么或者是说后来如何如何,其实这只是因为他们无知,所以想知道答案或者是为了其他的什么。而贫僧,已不是俗世之人,贫僧不问为什么,要么就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再问没有意义。要么就是不想知道答案。如今来看,贫僧想知道答案的都知道么,不知道答案的都是觉得不需要知道的东西。既然如此,贫僧自然是没有问题需要去问。”
楚琅华眼中突然又有了好奇,开口问道:
“我很想知道,你不问我关于我的一些问题,是因为你早就已经知道了,还是你觉得我的问题是你不关心的问题,所以你才不好奇我的答案。大师,到底这两个原因,那一个才是你不问我的过去的?”
他又抬头,看向楚琅华,眼里有的是笑意,和戏谑。
“你猜。”
每次楚琅华陪着楚琳华来到白马寺的时候,楚琅华总会来找这位自称让自己叫他是大师的少年。
他们一直往前,每月一次的相见,他们倒是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
他们之间,说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兴趣之类的东西。
但是少年僧人从来都不会说自己的过去。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楚琅华再说,他只是认认真真的听,或是临溪垂钓。
僧人最为擅长的就是琴和画。
但是楚琅华的琴只会一首《归宁》,这还是楚琳华交给她的。楚琳华只有教会她的一首《归宁》,其他的都是不会的。楚琳华交给她《归宁》,是为了让楚琅华可以静心,不要在想一些烦心之事。
后来的楚琳华之所以琴艺如此出众,懂得百家之长,都是因为他。
刚开始,她也仅仅会弹归宁而已,其他的都是不知的。弹(《归宁》的时候,她的心里过于急躁,甚至因为弹的时候就是她烦心的时候,弹出来的《归宁》很是急躁,不但不能让楚琅华自己感觉到静心的感觉,反而会让楚琅华的心越来越烦躁。
她有一次,看见了少年僧人的琴,就自己动了手,轻轻的试了一下。
僧人问她,要不要试一下。
楚琅华笑,
“琴不是我擅长的。我只会弹一首,还是我的姐姐教我的,你要听听么?”
僧人眼里有了一丝兴趣,
“施主会弹的是什么?”
楚琅华答到,
“《归宁》”。
僧人眼里的笑意更重了,
“《归宁》?施主不如弹弹吧,也许贫僧还能帮帮施主指点一二。”
楚琅华才刚开始弹,一曲还没有弹到三分之一,面前的少年叫了停。
“贫僧倒不是觉得施主的琴音难听。倒是觉得,如果施主再弹下去,怕是这里的鱼都消游走了。贫僧今天一天就坐在这里,怕是什么都钓不到,真的是干坐一天了。还请施主高抬贵手,倒是放过贫僧在这里苦修,唯一的一丝放松心情的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