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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冉和楚琅华一起到达白马寺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倒是好在有层层的树木的遮蔽，挡住了太阳。虽然觉得热，倒也是不太让人觉得难受。

要进去的时候，楚琅华看见了门口的小亭子。

这么多年过去，楚琅华的眼里尽是感叹。

如今的自己已经不在是当年那个背着一把剑，随着楚琳华四处奔走的菇凉，也不在是那个孤独寂寞的人，也不是当初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却总是觉得悲伤的姑娘了。

如今的她，甚至已经有了新的名字，甚至已经忘了当初的自己为何那样的，总是觉得悲伤，现在想一想，真的是可笑。

可是就算是懂了，就算是以为自己忘记了，忘了当初的那样的别离，可是，看见这座亭子的时候，还是全部记起了，甚至能想起很多东西，比如当时的心情。

楚琅华还是如当初一样，还是红了眼。

愉冉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楚琅华看见白马寺时眼里的神色，特别是看见这座小亭子时，眼里的光，似乎一下子就黯淡了许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么？

愉冉想了一想，轻声的问身边的楚琅华，道，

“小嬅，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累了，上面有一座亭子，我们先进去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我们在重新进去，你看可以么？”

楚琅华没有回答愉冉的问题，反而是转过头，看向愉冉，眼里带着笑意，就像是看见了或者是想起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慢慢的开口，反而是问了愉冉一个问题，

“白离，你可知道，白马寺门前的这座小亭子叫什么名字么？”

愉冉摇头：

“小嬅，我本就不是聂洪国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这座小亭子还有什么样的名字。”

楚琅华笑了：

“曾经有人告诉我，这座亭子现在还没有名字，但是有一天，它会叫做‘故人归’。他会亲自给这里写上这个名字。如果他还能回来的话。”

最后的一句话里，愉冉听见了无尽的失落和难过。

愉冉心里知道。说这句话的人，对楚琅华必定是极其重要的，甚至不亚于楚琅华那个便宜的姐姐，楚琳华。

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其他的一些问题。

能让，会让楚琅华伤心的问题，能让楚琅华伤心的事。愉冉都不会去做，因为，楚琅华是他的公主，他怎么会让公主伤心？！

可是楚琅华就像是自问自答一般，慢慢的说到：

“告诉我这个亭子叫做故人归的人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他重新找到了他自己要找寻的东西，重新明白了他的一个让他疑惑至今，夜不能寐的一个问题，他就会再度回来，如果我还在，他也能与我重新再见，重新一起弹琴论画。这里因为当初是我和他分别的地方，所以这里，他会叫这里故人归。”

愉冉觉得楚琅华要哭了。或者说，楚琅华的心里已经是哭的了，只是，在他的面前，她没有落泪罢了。

楚琅华心里。又看见那个时候，站在这里哭泣的人，是她也不是她，因为那个人的名字叫赵嬅，现在的她。是一个要做楚琅华的姑娘。

还能再见么？还能再见么？

“大师。我们还能再见么？如果我和你如果还是能再见，那又是什么时候呢？大师，你往日与我相处的时候，不是说自己已经对世间的所有事，都不会有好奇之心，是因为你想知道的都有了答案，剩下的，你虽然不知道答案，可那些都是你不愿意知道答案的。那我现在问得问题，现在如何，现在的这个问题你有没有好奇心，你知道不知道答案，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

对面的人又笑了，眼里的悲伤似乎只是楚琅华的错觉，可是楚琅华知道，那不是她的错觉，面前要远走的少年僧人眼里的悲伤，确实是因为她，不是因为他自己的缘由。

为什么因为她而感到悲伤，楚琅华知道了，少年僧人知道，她跟他说的所有的故事，其实就是她自己的故事。

的确，楚琅华不能跟着他一起看山，看水。不能就这样，一走就是去天涯。

但是，能不能告诉她，如果他们还仍是有缘，还仍是会相见的那一天，是哪一天，是什么时候。

面前的少年僧人的眼里又是这般，这样的目光，和自己当时问他为什么要一直呆在白马寺么理由的时候一样的目光。

眼里的，是看透，是看穿，更是放下。

楚琅华觉得，眼前的人，不是想要外出去找寻答案，倒像是根本就不会回来了一样。

所以，这个答案，她一定要问，哪怕，从问出去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对面笑着的少年僧人是不可能告诉她答案的。

楚琅华是一个固执的人，但是，当时年少的时候，还是赵嬅的时候，楚琅华更是固执得可怕。就像一块石头。

楚琅华觉得，面前的少年僧人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的，但是，可能是当时楚琅华的目光太过于难过，太过于悲伤，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