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阿拉耶识再次来到鲜客来,果然见那名为邓通的年轻人等在雅间。他带来了好消息,今次选出来的商团头人付仲是个忠厚长者,听说是闻名宣化的海外天巫和弟子要托客镖去燕国都城大棘城,当场就答应下来,只是需要给商团缴纳一定的费用,商团还可以调剂人手来帮忙赶车以及做一些杂活。邓通递给她们一面代表商团的黄色三角小旗,让二人明天卯时三刻赶车到东城门与商团汇合,届时需要在车顶插上这面小旗作为标识。阿拉耶识激动不已,拿着黄色小旗兴奋地挥动,好像她是海外华人舞动五星红旗那样舒心。
邓通见阿拉耶识高兴成那样,便问她去大棘城做什么?他解释说燕国的鲜卑大族段氏想割据自立,国内形势动荡不说,又是北方苦寒之地,这个时节虽然已经开春,那里冰雪未化,若说还是去摆摊占卦完全行不通。他还补充说其他几国很少有生意人之外的人去大棘城,尤其你们还是女人。阿拉耶识笑眯眯地谢他提醒,说自己此去燕国是为了寻找故人,已经有了线索断然不会放弃。
接过那张和纸价目表后,邓通整张脸熠熠生辉好似捧着金娃娃,阿拉耶识感到好笑,这张纸回去最多挂起来欣赏,想仿造出和纸来不容易,否则造纸术也不叫四大发明了。他小心卷好和纸,顺便问阿拉耶识何时返回宣化,她当时到愣了一下,还真没想过找到齐丽霞以后的事情。也许很快就回来吧,她说。
第二天两女赶在预订汇合的时间之前就到了东门,那里早已聚集了百十辆骡马驮车,见她们的车辆插着三角旗,便有中尉府小吏来登记检查她们的关防文凭。阿拉耶识出示了嬴允直给的路引,他便肃然起敬,立时放她们过去与其他车辆汇合。
不多时一个身材矮壮的老者来到海外天巫的车前,阿拉耶识听邓通形容过商团头人形貌,猜这便是付仲,遂上前施礼。袭人双手奉上客镖的佣金,又另外封了个红包给他。付仲果然是个忠厚之人,固辞不受,还说把她们的马车和楚国来的商队编在一起,让南方人来照应两女。他放低了声音说:“好歹华夏人心思细腻,不比本地蛮夷粗人,托他们照顾你我也放心些。”阿拉耶识和袭人连声称谢不提。
整顿好人马后商团鱼贯出东城门,驮车先行,最后是马队。轮到阿拉耶识的车过城门时却停下了,探头一看原来是信王嬴允直拦车,他今天身着一身犬戎人武官制服,平添几分威猛,抵消了往日纵欲过度的青白气色。他掀开车帘,发现车内有口棺材,行囊俱全独独不见天巫本人,当即拉下脸细细盘问袭人。无奈,袭人只有把棺材盖抬开,让阿拉耶识从里爬出来。
嬴允直此刻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好端端的,为何躺棺材里?”
对于信王贸然撞破自己的秘密比较作恼,阿拉耶识白他一眼,“我喜欢,不可以吗?”
袭人给了个合理解释:“历来天巫为了保持法力,习惯睡在棺材里。生前睡的棺材也是死后睡的地方,天巫走到哪里,棺材都是跟着走的。”
“哦,有这等事。”嬴允直若有所思,“你们在燕国待多长时间?”
阿拉耶识不明其意,随口敷衍说三五个月吧,他眼中闪现一丝希熠,“能在七月前回来吗?”见阿拉耶识怪异他如此说,他解释说:“今年七月是三年一度的跑马大会,各国都会有人来,那时宣化热闹胜于任何节日,期间就连宵禁都会解除掉,你若是在那时节给人算命能挣很多钱。”
阿拉耶识满心满意都是找到齐丽霞后如何功成身退,哪里有心思再当街头神棍,不由嗤笑说:“我找到故人后就要回我家乡去了,还来秦国作甚?”
信王吃了一惊,“找到人你就要去海外?不用这么着急吧,这里的跑马大会好玩的花样多着呢,你肯定没见过。有杂耍卖艺的,会巫术的人也会来,最出名的是占花魁和套马,北方几国的美女和英雄都会在此聚集,没有身份的人根本就进不了场……呃……不过我可以想办法带你们进去。”他特别强调了你们,引得袭人跃跃欲试。
阿拉耶识不满,朝袭人横了一眼,“怎么着,听着花魁二字就心不清净了,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袭人吐了舌头,“师尊教训得是。不过,我不是惦记以前的生活,只是想到美女会英雄的大会,一定有看头吗。我们做的那些胭脂水粉拿出来卖一定会被抢空的!”
信王也跟着点头,“袭人姑娘说的是极,你们那日给紫蕊施了招蜂引蝶术,她回到云良阁都被其他人姑娘羡慕死了。这些天她一直想找你买那些稀奇画脸的东西呢。”
阿拉耶识心中得意,那些特殊化妆品的制作方法她都教给了袭人,以后袭人不用靠她也能生财,算是了结她在虚妄色界一桩人情。于是心中爽快,便对袭人道:“小样儿,燕国之行后随你怎么玩都可以。”转头又对信王道:“王爷,时辰不早了,你这样一直拦着我的车,耽误整个商团的行程,我不好交待呀。你看是不是——”
见阿拉耶识的车马后排了长串人马,信王才反应过来,低低说了声保重,勒马让开道路。袭人挥起马鞭打在马儿身上,马车一溜烟出城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