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嬴允直将胸罩捡起,讥讽道,“红色的是被害人的血迹,这浅颜色的污迹是男子的秽物。中尉府找天巫来,就是想问清楚,凶手怎么会有你的东西,而且还遗留在杀人现场?”
二女吃惊不小,阿拉耶识还没整理清楚思路,就听见袭人嚷嚷起来,“不关我们的事,肯定是凶手从我们住的地方偷走的。师尊闭关后,我洗了衣服晾在后园中,隔天收衣服的时候就不见了师尊的肚兜。我当时以为被风吹下地后被黄鼠狼给衔去做窝了。那天以后我每晚睡觉前都要去查看衣服还在不在。”
信王那夜原本见过袭人睡觉前举着油灯查看衣服,心知她所言非虚。阿拉耶识倒不知道自己的胸罩被偷了,听袭人这么说脑子才搭上线,快速清理思路,如何为这一切做合理解释。
中尉马大人见阿拉耶识此时沉默不语,复又端起长官架子,“说得轻巧,一个偷字就能撇脱干系?那肚兜定然是你这妖女送与奸夫之物,还不快将奸夫姓名从实招来!”
袭人听到马大人出言不逊,被激起做私妓时的泼辣劲儿,“你血口喷人,师尊冰清玉洁乃是天仙样人,世间没有男子配得上她!你们这帮臭男人无能,逮不住凶手就乱泼脏水,诬陷好人!”骂完后,还不解气,还朝地上啐了一口,气焰嚣张,仿佛被审问的不是她们,而是在座的中尉臣属们。
阿拉耶识感激袭人关键时刻的表现出的仗义和血性,但现在不是呈匹夫之勇的时候,遂轻拍袭人的肩膀示意她冷静,镇定地说:“我是有个奸夫,每次都在夜里来与我欢会,天不亮就离开。他是个神秘的人物,从始至终都蒙着面,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此言既出,举座皆惊。
所有的人俱想不到阿拉耶识爽快承认有个奸夫,袭人更是惊得下巴都要落到地上:“不可能!”阿拉耶识捉了她的手用力捏了一把,朝她送去一个微笑,“袭人,师父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你,天巫是不能结婚的,所以我有个秘密情人这没什么好奇怪。”袭人也是聪明人,情知有诈,尽管不解也只张了张口,硬生生把话憋回肚子里。
中尉马大人见状喜不自禁,忙命阿拉耶识招供奸夫名字,她说不知道姓名长相,马大人认作她不老实便要用刑。阿拉耶识止住了他:“我虽然不知道奸夫容貌和姓名,但我可以帮你们抓到杀人真凶。”
马大人正为案件有了进展兴奋得涨红了脸,哪里肯听阿拉耶识说话,喝道:“妖女狡诈,不尝点苦头你不肯招,来人啊——”
“中尉大人,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帮你们抓到凶手,一定要问出奸夫姓名,那我就实话实说。”
“这就对了,你快说奸夫是谁?”马中尉满面红光,即将斩获全功的兴奋溢于言表。
“我的奸夫自然是能够方便出入信王外宅的人。而且,我的贴身亵衣只有奸夫见过,也只有他能认得出来。谁向大人揭发这亵衣是我的,谁就是我的奸夫!”说完,转头睥睨信王嬴允直,两位庭审大人也不自觉地转向自己的上司信王——揭发这亵衣属于天巫的人,不是他还有谁?信王俊面通红,避开众人看向他的傻傻目光,故作镇定道:“本王见这亵衣用料奢华,样式淫巧,便猜测不是我中土之物,京城中除了天巫,哪个女子还能有这个东西?”
牵强附会。如果你带着胸罩私下来问袭人或我,那算你是个明理的人。但是你不由分说,就下了断言是我的东西,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肯定见过这胸罩。一定是趁我闭关,袭人照应不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我没有怀疑你是凶手,是因为你没有作案动机,况且你真是凶手哪里用得着把自己给装进去。看着信王作态,阿拉耶识肚里腹诽:你是第二次陷害我,不给你点教训你当我软弱好欺。
“信王,话不能这么说。秦国是第一大国,往来京城的西域胡人众多,没见过亵衣的人怎能一口断定这亵衣是我的,而不是其他胡人女子之物?此其一。其二,我住的地方是信王送我的定情外宅,为了让我住得舒心,搬进去时还着王府仆役打扫过所有的房屋,花匠修葺过整个后园。此事王府上下无人不知。因我身份特殊,他只有夜里背着人来外宅与我私会,就连我的学生也是不知道的。”阿拉耶识说得言之凿凿,连自己几乎都要相信了。
聪明的袭人早已明白师父的意图,此刻跟她一唱一和,“我作证,信王为了方便和师尊幽会,悄悄用好多金银珠宝贿赂我,不信我拿来给你们看!”
信王的脸像开了五色染铺,要多好看就多好看,羞怒中有些口不择言,“休要胡言乱语,本王掌管京师治安,杀几个人还需要偷偷摸摸?”
“我没说我的奸夫就是杀人凶手,信王何必自己就承认了呢?”看到信王囧样心中快意,又故作好心为他开解,“这件事情中,奸夫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抓到杀人真凶,对不对?”
二个主事的大人见奸夫居然攀扯上顶头上司信王,早就乱了阵脚,此时正抹着一头冷汗,听天巫这样说不约而同点头。阿拉耶识见他们点头便继续说道,“既然我的衣物和这个案子莫名其妙扯上关系,就算是为了洗清自己,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