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凤目慢慢睁开一条慵懒的缝隙，唇角笑意不减：“爱妻竟不体谅夫君一夜辛劳，敢是尚未尽意，还须夫君再服侍一回？”

“不要脸，谁要你服侍？你仗着是皇帝就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们中国的皇帝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不配当皇帝，我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昏君！”阿拉耶识气红了脸庞，凌乱青丝从肩膀两侧垂泻，掩住两点嫣红，却越发衬得沟壑诱人。她说得越是义正辞严，嬴少苍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大。

“想杀朕，可以。不过我要先做一件事——”嬴少苍扬声高唤史广汉。阿拉耶识先是惊惶，低头扫视自己赤裸狼藉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羞惭不安，可是手中匕首仍旧抵着嬴归尘静脉，已有血珠沁出。所幸史广汉并未进入帷幔，只在外面听宣。

嬴少苍朗声道：“着即拟旨：天意皇后贤良淑德，为朕良配。朕无论何缘殡天，令皇后守浩陵三载，其后可自行去留婚嫁，封号爵禄不变。又，信王嬴允直公忠体国，素有才能，可承大统。密旨昭告。”

阿拉耶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圣旨，她将匕首在手中握了又握，手心全是汗水。昨夜他对她做的事，强烈地刺激了现代女性的自尊，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一天。嬴少苍用一个面罩就轻而易举地破解了她视为杀手锏的眼光催眠，使她痛恨自己的自以为是。她忽然意识到，以前如果不是嬴少苍刻意的纵容，她根本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而她却将一切视为理所当然。直到昨天，嬴少苍痛快地强暴了她。与其说她恨嬴少苍，不如说她更恨自己的无知与轻狂，她原想用匕首狠狠地扎自己，可看见嬴少苍餍足的睡姿便气得发疯，恶向胆边生，索性拉上他同路。

她抵着嬴少苍颈动脉的手不停颤抖，血开始慢慢淌成一条线，滴在枕头上。

“别想我为你守节，我没打算活下来。”

“朕知道你不怕死。”嬴少苍收敛笑容，深深凝视着她，命史广汉将拟好的圣旨呈进来。

史广汉头面贴地，手肘举着圣旨，一点点匍匐着挪动到床榻一侧，嬴少苍以目示意阿拉耶识拿过圣旨自己看。阿拉耶识匕首依然顶着嬴少苍不放，一手将圣旨在自己的大腿上展开，史广汉所书与嬴少苍所言毫无二致，落款处竟然盖了三个印章，排头的便是秦始皇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传国玉玺，次之嬴少苍的玉玺，再次是嬴少苍特意为阿拉耶识雕刻的圆形皇后凤印。

“你这样，是想让我不杀你？”

嬴少苍摇摇头，沉静的面容突然变得肃杀阴鸷：“阿拉耶识，朕言出必行。昨夜非朕失信，乃是你背信弃义在先，故意欺瞒天下。”他朝阿拉耶识伸出左手，明晃晃的结婚戒指映着烛火，泛着温暖金光。“这是你按照中国规矩送与朕的结婚戒指，永不能反悔。你我已是真正的夫妻，若你不喜朕之所为，你可以杀了朕，朕的圣旨可保你平安。可你今日若不杀朕，就得安心做秦国皇后，再不可顾念别的男子。若你再次背信，朕会杀了你们两个，绝不留情。”

“你……你……”阿拉耶识未料嬴少苍说出这番话来，她因激动急促地喘息，眼泪汹涌倾泻，手抖得更厉害了，几乎拿不稳匕首。她无力地发问：“你、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没什么可以给你们。”

“动手吧。”嬴少苍慢慢抬起上身，抵住他颈部的匕首显出迟疑，一点点退缩。“杀了朕，你可得如意；放过了朕，你从今便是六合宫的妖后，与朕这魔星成双成对！”

“阿拉耶识，我们好好过日子吧，就像你说的中国的小夫妻那样——就我和你，不要其他人，二人世界，啊？”

匕首，无声地滑落到银裘上。阿拉耶识直直地看着自己的空空的手掌，满眼的不可思议。

嬴少苍猛地将她揽入怀抱，紧紧地拥抱她，不停地亲吻：“天意啊，你便是朕十世冤家，该拿你怎么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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