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耶识回府省亲后,秦皇对皇后的宠爱登峰造极,予取予求。阿拉耶识趁机提出要见识嬴少苍的死灵术,想当初她为死灵术研制可是立了大功的,嬴少苍果然爽快答应了。他放出几具以燕人军士制成的死灵兵与秦兵对战,死灵兵身体强悍无比,刀剑砍在身上好似砍在裹着橡皮的铁器上,兼且初具灵智,能够遵照嬴归尘吹瓠的号令进攻、待命或撤退,秦兵大败。阿拉耶识假意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死灵术的配方她略知一二,想要了解嬴少苍最后研制的配方。提这样的要求换成任何一人都是砍头大罪,然而嬴少苍说他对阿拉耶识没有任何隐瞒和秘密,他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
嬴少苍带她来到巫殿中神秘的所在——祭祀大厅,阿拉耶识学着嬴少苍,装模作样地朝中间的蚩尤像行了大礼,注意力却完全在大厅四周的陈设和布局上。阿拉耶识曾经两次来过祭祀大厅,都是被喜悦冲昏头脑的嬴少苍乐颠颠地拖着她来的。她那时全力防范嬴少苍的出格行为,加之对苗人的巫术不感兴趣,根本不曾留意,只记得有道暗门,嬴少苍将很多珍贵的东西都放在里面。但这次她却没看见那道暗门。她记忆力惊人,嬴少苍对这一点很清楚,因此她若不问反而显得可疑。她略作思忖便问出口,嬴少苍眼神瞬间有些慌张,阿拉耶识故作不见,心底却快速闪念:莫非巫王重宝就藏在那暗门后?她记得嬴少苍有次带她进了暗门,里面确实有些古怪的东西,乌蟾根就在其中?巫王重宝不是应该布满陷阱机关么。
阿拉耶识心中疑问刚其,像是知悉她心思一般,嬴少苍对她解释说,巫殿内以巫蛊做屏障,擅闯者死无葬身之地。苗疆蛊术中有种幻术可遮蔽或幻化功用,跟阿拉耶识去羯赵的幻师布置幻阵将暗门隐藏了,实际还在的。
说罢,嬴少苍抬手弹出一物,祭祀大厅内一处的墙壁就开始波动,好似一块完整的背景画布,被人从中间腐蚀一个大洞,慢慢露出里面真实的模样。这情景看得阿拉耶识心旌荡漾,对诞生于原始落后民族的秘术头一次生出敬畏。
“你以前带我进来,暗门就在此处,并不见你以外物解除幻术,现在是加强防备了吗?”
“祭殿是血巫卫镇守所在,本是最强防备,何须加强。”嬴少苍勾起唇角笑笑,“皇后有所不知,你以前不见这道幻术屏障,乃是你身上佩戴浸了巫王血的暖玉佩,巫王血是巫蛊的克星,你戴着它,一切巫蛊均不能犯。”他斜眼看她,似乎想取笑她。
阿拉耶识顿时凉了半截,怎想得到那块被她视为烫手山芋的东西竟然如此强大,后悔已是不及。虽是如此,她的表情却装得一本正经:“那个暖玉佩是秦国皇后继承之物,还是兵符,奈丽为它眼红,我哪里消受得起!”
“你现在是入了皇室金册的正统秦国皇后,哪里消受不得。朕这就命人取来。”
阿拉耶识下意识地拦住嬴少苍,她总觉得过于顺利了,生怕嬴少苍给东西的同时又挖个坑等着她。
“那东西太招眼了,不戴也罢。我是秦国皇后,难道还须一个玉佩来标明身份。”
嬴少苍咧开嘴笑得很灿烂:“那可不一定,你的夫婿不仅仅是秦国皇帝,还是苗疆的巫王。还只有暖玉佩才兼具皇后和巫后的身份,朕还真的亲自给你戴上才行。”
少顷,暖玉佩被人火速送到祭殿,嬴少苍亲手给阿拉耶识挂在脖子上,末了端详一番,对着阿拉耶识赞叹到:“玉美,人更美,只有你才配的上它。”他双手覆在她柔弱的双肩上,脉脉含情问道:“天意,玉佩也戴上了,你我是不是已经圆满了,我们永生永世都结为同心,永不分离,好不好?”
阿拉耶识摸着温暖如有生命的玉佩,在嬴少苍灼热眼光的盯视下垂了眼帘,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然后故作羞恼抛出一个问题来转移嬴少苍的注意力。
“既然血巫卫镇守祭殿,岂非以前你带我来这里都被他们看见了?”
她指的是祭殿神秘隐蔽,嬴少苍每每行到此处便借机亲热,回回都被阿拉耶识以催眠术放倒。想到居然有那么多双眼睛曾盯着嬴少苍轻薄自己,她就感到冒火。
“天意害羞了。”阿拉耶识的羞恼大大取悦了嬴少苍,他腆着脸促狭道:“身为天子,一举一动皆受重视,你我晚间行房,幔帐外听用的宫人也有百十来个,你也照样叫得欢嘛!”
阿拉耶识腾地烧红了脸,狠狠推了他一把,跺脚切齿道:“你、你不要脸我要脸!我跟你说,你马上把守在巫殿的巫师全部撤了,我才不要身边随时有人监视!夜里伺候的宫人也都撤了,都赶到底楼去!”
嬴少苍哈哈大笑,胸腔里震动着豪气万千:“爱妻说的是,我们俩的事怎能让别人掺和。今后便让血巫卫在楼下当值,宫人也不用那么多,朕答应过你要过中国夫妻的二人世界。”
阿拉耶识咬着嘴唇,嘴上不言,心里狂喜。若血巫卫调离巫殿,就意味着离乌蟾根更近一步。看着嬴少苍春风得意的笑颜,忽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不地道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嬴归尘她必定要救的,而且他也算是咎由自取,谁要他强娶自己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