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脸色看。我回家去就要告诉爹爹，叫他不要给你们地方住，收了师父的请柬就把你们赶出去，你们这一个个混蛋就等着去睡大街吧！”

老九哭笑不得：“你自己也说了，是十几个师兄都不去找你，也不就只我一个，可你就冲我一个人嚷，对我公不公平啦？怎么逮着谁就咬谁，跟条小狗似的。”

“你才是狗呢。”

老九自然不是真同这小姑娘置气，不过是逗她好玩，脑袋一转，便转了话头道：“不过你生我的气我是无所谓，反正我也没兴趣做海家的女婿。可十六就不一样了……”他故意在这停顿半晌，果然便见得十五俏脸一红：“谁说他要做我家女婿啦！”

老九嘿嘿一笑道：“你是姑娘家，脸皮子薄不承认，师兄理解。可你们俩的关系，你对十六的那点小心思，不说咱们师兄几个清清楚楚，师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前几天我还听见师父跟七师兄提起过呢，说这次给你家送请柬，就是指定十六去的，好叫你爹检验检验。”

“我才对他没心思。”十五犹自嘴硬着，声音却小了，下巴也埋进胸里头去了。又忸怩半晌，才小声问道，“九师兄，你知不知道十六他为什么不高兴啊？”

老九倒是没注意到苏锦六怎么不高兴了，方才看他不声不响地走人，也只以为是看了春宫不好意思。听十五这样问，便以为苏锦六还是惦记着大堂里的那事，就对十五随便描述了两句。

“你们这些坏人，做什么一定要欺负他！”

将将听完，十五这样喊了一句，一跺脚，转身便追苏锦六去了。

老九还有些遗憾没得乐子可寻了，忽听身后一人带些笑意调侃道：“人家小姑娘本来对十六没什么意思，愣被你们说得有意思了。成天净说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他一愣，回头一看原是仇冰，一拳便捣去他胸口：“你这可到得真是守时，抬头看看，太阳都落到哪了？”

仇冰连连笑着赔罪：“是我错是我错，街上淘了几本话本子，看得入了迷，就把时辰给忘了。”

老九不怀好意地一挑眉毛：“什么好本子，也给我看看？”

“不过是些将相传奇，你道什么好本子。”仇冰横他一眼，又带些探究问道，“你方才说海大人挑女婿之事，可是真的？”

“哦，我去找师父的时候偶然听到的，虽然只听个大概，不过也就那意思差不离。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十六本事那么大，师父怎么可能把他放出去。海家给了门里那么多好处，自然是投桃报李，结成亲家再好不过。十五修为虽然就那样，好歹也是个挂名弟子，这事要成了，两方都稳赚不亏的。”

仇冰轻笑一声：“倒也是。”低下头去，却见地上歪歪扭扭画着些什么，“这是什么？像个姑娘，又像一只鸟。”

“十六拿棍子戳的。”老九凑过来嫌弃地看上一眼，“简直鬼画桃符嘛，哪里有这么丑的姑娘。有什么可看的？走罢走罢。”

仇冰抚一抚下巴，若有所思一般，抬头往那扇依旧开着的窗子瞥了瞥。

这个十六，倒真是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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