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不识抬举 第(2/2)分页
流火无奈：“我虽不是什么正派人士，好歹也算得上是个经验丰富的前辈，怎么也比你多走了两里路。不同你谈大道理，不过多交待两句，也不愿意听？”
“我从不认别人的道理，只认我自己的道理。”红绡将手伸去发间，轻巧将红木簪拆下收在指间把玩，“你那两句交待……就当做从未说过罢，免得你好言好语地劝了我却不听，叫你觉得丢了面子。”
“你倒是体贴。”流火乜着眼笑。
头发晃晃悠悠散开来，挡住红绡的脸。兴许是有些痒，红绡三两下拂开面上的碎发，又找流火讨了小剪来。都以为她这是要将那长得过分的刘海剪了，却听“哧啦”一声刺耳声响，原是这姑娘叉了剪子，将身上的襦裙裁下三指宽的一长条来，缚在眼睛上，遮住那一大块被烫坏的皮肤。继而又把刘海与一大撮头发胡乱拧了，手里红木簪随意一插，绑了个七扭八歪的奇怪发式。
持灯正是心疼红绡不识货，将一条值几十两银子的宝贝裙子没由来地给剪坏了，见她将流火给她盘得好好的头发散了，自己却将头发弄成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野婆子，把我姐姐的裙子弄坏了不说，人家好意给你梳个头发你还不领情，偏生喜欢自己扭个丑死了的麻花，真是不知好歹、狼心狗肺。”
红绡却浑不在意：“小屁孩净会大惊小怪。不就一条裙子么，值几文钱。回头赔给你不就是了。”
持灯被气笑了：“回头赔给我便是了？你赔得起？还回头？姑娘，你以为你还有时间用来‘回头’吗？”
“我赔不上，自然有人替我赔。”红绡虽依旧说着，声音却底气不足一般弱了下去。
那人纵有金山银山，可这条裙子，他愿不愿意替她赔上……
她忽然有些心虚。
或许她从前也是恃宠而骄的，只是如今与从前，已是大不相同了。
“持灯。”
流火笑意盈盈地转头，温声地唤怄气的小孩子。
持灯恶声恶气地“啊？”了一声。
“雨停了。”
“……嗯？”
“你不是想吃柿子么？我们去北峪吃柿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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