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官兵破门而入,领头的正是张玉。√陈老妇吓得依座半扶,异常惶恐,一手中还抱着刚出世的孩子。书生张开并不粗壮的手臂,横加拦截,怒言向嗔:“要抓先抓我。”方怡听到门外的动静,拖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爬下来,试图奋力去阻止手拿刀剑的士兵,但被书生给抱起护卫住了。
张玉看到瘦弱书生泛黄的面孔,略带哭腔的说道:“程儿,你瘦了。”
旁边的侍从刘豹说道:“錦程少爷,跟老爷回去吧,老爷日日夜夜都惦记着您呢。”这书生正是张玉的独子张锦程。张玉原为元朝枢密知院,后投降明朝,累功至燕山左护卫指挥佥事,算是跟了燕王朱棣,在靖难之役中战功赫赫,对朱棣也是忠心耿耿。其妻在张锦程幼年时过早病故,张玉对此子极为怜惜。
张锦程哭道:“爹,孩儿对不起你,可是我不能不管怡姐。求爹爹放过她吧。”
张玉说道:“程儿,皇上下旨捉拿,即使我不来,其他人也不会放过她的。让爹带走她,起码能让她少受些苦。”
张锦程指着婴孩:“难道你要杀死自己孙儿的母亲吗?”张锦程用揽着方怡背部的手,轻轻按了几下,方怡心领神会,不再作声。
张玉又惊又喜,望着陈老妇手中的襁褓,一时无所适从,不敢相信:“这是我孙子?”双手颤抖着想要去抱这个孩子,张锦程仍心有顾虑,但还是放弃了阻挡。
张玉抱起了刚出生的孩子,又笑又哭:“我张家有后了。”
然后回过头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各位兄弟今天的事情务必要保守秘密。”又回过头对张锦程说道:“程儿,不要离家出走了。跟爹回家吧。”
张锦程问道:“爹,不抓怡姐了吗?”
张玉微笑到:“傻孩子,一家人还会为难一家人吗?刘千总,把少爷和少奶奶带回府里去。”张玉恋恋不舍的把孩子递到方怡手中。眼见张锦程和方怡远去,张玉向剩下的士兵挥手致意:“马上就找一相貌与刚才的女子相似的,连同老妇人一同杀死,上报朝廷,就说方家余孽已被格杀。”陈老妇听到这话,连忙夺门而出,却被张玉引箭射死。这时墙外瓦砾声碎,原来隔墙有耳,等张玉跑出去查看的时候,只见一个黑影逃脱。
马车上方怡问道:“你爹能放过我们吗?”
张锦程傻笑着说:“怡姐姐,放心吧。我爹最疼我了,他肯定不会杀害自己的孙子的。”
方怡小声说道:“那些士兵呢,会不会乱说。”
张锦程拍拍胸脯说:“他们都是我爹的亲信死士,他们肯定不会乱说的。”
方怡说道:“难为程弟了。”
张锦程说道:“小时候,怡姐姐就像亲姐姐一样照顾我,我从小就没有母亲。从来没有人像怡姐姐这样对我好。总之,为怡姐姐,我什么都可以去做,哪怕豁出去性命。”
方怡内心从未忘却过报仇,只是建文皇帝遗腹子刚刚出生,她要为朱允炆保留最后一点血脉,也许只等孩子长大一些,她就可以与朱棣玉石俱焚了。她也一直在朱允炆回来,等着他东山再起,然后把孩子还给他。
张玉对外也只是所说将刘豹的义女许配给了自己的儿子,并没有明媒正娶,旁人并没有真正见过这个女子。只是在自己孙子的百日宴上搞的风光大气,百官来贺,张府张灯结彩,宾客满朋,全京城都知道张家添了一位公子。朱棣听闻,对张玉的儿子赐名,并亲自写了一副对联作为贺礼送了过去:一门豪杰好诗书,三代忠勇永传家。横批:文成武道。就赐名为张文成,字武道。
方怡私下却一直叫自己的儿子为“文圻”,张文成慢慢长大后,方怡告他“文圻”的名字是母亲对他的爱称,其他谁都不可以叫,并警告他不许与其他人说他的小名。
就这样五年过去了,张家人过着天伦之乐的生活,张玉时常带着自己的孙儿骑马打猎,读书写字。张文成对自己的祖父尤为崇拜,常簇拥着张玉听他讲以前打仗的故事。张玉对这个孙子更是宠爱的无以复加,张文成聪慧伶俐,对诗书典籍有天然的悟性,更招张玉的喜爱。敏锐张文成能感觉到,一直以来其实母亲与祖父的关系并不好,他们很少说话,几乎没有交集,只是不知道原因。
一日张玉与方怡发生了争吵,张玉怒吼道:“我张家官宦之后,诗书传家,怎可与一些江湖草莽之人结交。”
方怡说道:“我只想给文成找一个好的师傅。教他一些防身之术而已。”
张玉说道:“舞枪弄棒乃是雕虫小技,不足为道,文韬武略才是正途。”
张锦程见状出来护卫方怡,与张玉也发生了争执:“怡姐姐,只是成儿好,习武傍身,强身健体也没有什么坏处。再说江湖人也多有豪杰之士,侠义之士。”方怡一气之下躲进了房间。
张玉哀叹道:“我不是阻止成儿习武,只是你这位少奶奶的身份,若多与江湖人结交,不知要搞什么名堂,我怕到时候会给我们张家遭致灾祸。”
吴庆余一队来到祥云客栈,几个锦衣卫商谈:“这个张玉,处处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