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之时,张文成发觉自己躺在了一张非常舒适的大床之上,背上软绵绵的,眼前都是绫罗绸缎所织成的床纱,屋内摆设富丽堂皇。他慢慢的坐起来,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心想救自己的人必是富贵之家,房屋装饰比之前的张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屋外传来孩童之声,燕鸣声脆,是一个女孩:“那个小叫花子呢,我要看看。”
“禀大小姐,正在屋内。”仆人应答道。
女孩进屋看到了已经爬起身来的张文成,说道:“小叫花子醒了,看你挺勇敢的,救了我家渔夫。周管家,给他一些银子吧。”
周世夫从袖口中抛出一袋银子丢在了张文成的面前,但张文成不为所动,仍是不发一言。小女孩想转头走呢,见状分外好奇:“你为什么不拿银子。是闲少吗?”
周世夫吼道:“小叫花子,大小姐问你话呢。”
张文成望着眼前的刁蛮小姐,心生厌恶:“我救人不看她是谁家的人,是义字当头,不必收你的银子。”
那女孩说道:“那就当我赏给你的。”
张文成轻蔑的答道:“我虽然是叫花子,但有可拿,有可不拿。善意施舍,可拿;嗟来之食,不受。”
女孩笑道:“你一个小叫花子,还这么规矩,我给你的,你就得拿着,不许拒绝。”
张文成一脚把银子踢了过去,凛然而对。小女孩大怒,挥起手中的鞭子抽向张文成,张文成躲闪不及,一下打在了脸上,一条血红的鞭痕,出现在了左脸之上。张文成怒斥道:“你这蛮横的坏人。”
小女孩恼怒不已:“你敢叫我坏人?”说着呼呼几鞭子接连抽下来,张文成左右闪躲。小女孩说道:“是好汉你就别躲开。”张文成答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傻子才不躲。”顿时屋内乱做一团,桌椅板凳都被打翻了,瓶瓶罐罐碎了一地,下人们吓得跪倒一地。
这时渔夫的女儿来了,赶紧拦住了小女孩,说道:“大小姐,不要打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女孩说道:“戚姐姐,别拦着我,他该打,竟敢对我无礼。”
这渔夫的女儿叫戚柳云,渔夫戚老汉本是陈府的船夫,其妻是陈府大小姐的奶娘,大小姐长大些之后,他们一家得了一些赏钱,坐起了鱼贩的生意,专供陈府的厨房。说来也是奇怪,就在二十年前,鄱阳湖忽然来了一位巨富之家,就是陈家,还大兴土木修建了陈家堡,正位于鄱阳湖中央的一座小岛之上,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发家,现在陈家主要经营漕运生意。
刚才泼辣的女孩是陈家的大小姐陈弗,是鄱阳湖远近闻名的小侠女,虽然年纪小,总爱救济贫苦。她正是被戚柳云和戚柳云的母亲带大,对她们的话是言听计从。在戚柳云的苦劝之下,陈弗丢下了手中的鞭子。
周世夫协同陈龄之来了后堂,看到房屋内的乱象,见陈弗终于丢下了鞭子,叹了一口气:“弗儿啊,以后不得胡闹了。周管家,放那个小子走吧,终究是一位义士,别难为人家。”
戚柳云送张文成来到了陈家大门口,执意要送其西去求医,被张文成婉言相拒。戚柳云不禁感叹:“这么小的孩子,却受了这么多苦,还要长途远去,真是不容易。”
戚柳云刚离去,还没上船的张文成,就又被打昏过去了。几个人把其捆绑起来,送到了陈府的地下暗室。
张文成手脚都被铁链铐住,陈弗又出现在黝黑之中。躺在水泊里的张文成认出了她,大喊道:“你这个坏人,背后偷袭我。”
陈弗又是挥下鞭子,狠狠的打在了张文成的身上,又问道:“你才是坏人,服不服?叫声女侠我就放了你。”
张文成咬着牙说道:“你这刁钻泼辣,狡猾狠毒的坏女人。还妄称侠义,我呸。”忍不住怒气的陈弗不断的抽打张文成的脸庞。张文成仍是不断的喊着坏人,尽管嘴角鲜血直流。
突然张文成一口咬住了陈弗的前臂,死死的咬住了,疼的陈弗大哭起来,几个下人连忙跑过来,不断捶打张文成,一人企图掰开张文成的嘴巴。可是张文成越被打,越是咬的紧,张文成嘴里支支吾吾的,可是陈弗似乎听懂了。对着下人吼道:“你们别打了,小叫花子,我放了你,你要松开嘴。”张文成怒光而视,也点点头。
身上的铁链被打开后,张文成抽出随身佩戴的匕首,挟持了陈弗。避免被围攻,张文成威迫陈弗带他从小路走。可还是被陈弗领向了陈龄之的住所,张文成见去向可疑,心想这小女孩又要耍什么诡计,说道:“你这狡猾的人,又要害我。”说着把陈弗推倒在一旁,自己的跑走了。尽管陈弗大声呼喊抓人,但张文成已不见了踪影。
如此大的陈家堡,好似迷宫一般,张文成已是迷失了方向,但他没得选择。那里幽深,他就跑向哪里,突然他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别院,中间空无一人。张文成觉得奇怪,也没多想,就跑向了那里。
看到一间大屋子,他轻轻的推开门进了去,见里面干净清幽,除了昏暗一些,看样子还是经常有人来的,香炉里面,焚香悠悠,不曾断绝。张文成抬头看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