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袋之中的张文成一路上颠簸难忍,呼唤道:“快把我放开,我是你徒弟的朋友,抓错人了。”
那中年男子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我那徒弟还真孝顺,竟然大义灭亲,给师傅我治病,都把自家人当药引子给送上了。”
张文成惊诧道:“我不是药,我是人。”
那中年男子答道:“你那活蹦乱跳的心肝就是我的药引子。”张文成听到此处,惊恐万分,挣扎的更厉害了,透着布袋拳打脚踢。那男子顿时恼怒了,点了张文成的穴道。张文成哀叹自己倒霉至极、时运不济,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真是命运蹉跎,心想之下,如果就这么死了,父母大仇未报,实在是死的窝囊,竟成别人的一顿药汤。
那男子健步如飞,踏地无痕,张文成只听得他的舒缓的喘息声,却不知他是攀岩,不一会就到了一处山穴,之后就把张文成丢在一旁。张文成只听得那男子劈柴烧火,磨刀碾石,忙得不亦乐乎。
早间客栈里,阮小林被打扫房间的小二儿惊醒,听闻张文成被抓的消息,经过小二儿的讲述,知道了是其师傅所为,连忙跳出房门外,策马奔腾而去。
张文成心想却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些办法脱身才行。张文成说道:“老前辈,你真的要吃我吗?不怕饮鸩止渴吗?”
那男子说道:“小子,别耍花招了,既然落到我的手里,只能怪你命不好。”言罢,磨刀霍霍。
张文成笑着说道:“我不怕死。我只是怕连累前辈,我身中尚有毒素未清,而且经脉受损,怕做药的话,味道着实不好,恐将影响前辈身体,那就大大的不妙了。你是我朋友的师傅,因此伤害到你的话,我心里也还挺过意不去的。”
这时那男子回过神来,打开布袋,就为张文成脉,脸色渐沉,盛怒之下,一掌拍碎了旁边的石案:“真是晦气,孽徒竟抓了一个废人过来。”
张文成不由得深舒一口气,正在这时阮小林赶了过来,远远的就听他喊道:“师傅,手下留人。”看到张文成躺在地上,性命仍在,略感宽慰。与张文成两人对视一下,都不禁莞尔。
那男子气冲冲的一巴掌把阮小林打翻在地:“老夫的药引子你找了几天,就带来这么个货色。”张文成见状,呵斥道:“你这人真是太恶毒了,怎么这么对待徒弟。”
阮小林心感诧异,为什么师傅会手下留情,连忙应承道:“我再为师傅去寻。”那男子脸色开始发青,面容苦楚,手抚胸口,扶着石椅坐下:“若是日落之时,再不为我找来药引子,我扒了你的皮。”此时那男子已是苦痛难当,狂性大发,对天长啸,如野兽一般,已是丧失心智。
阮小林搀扶起张文成惊慌逃走,奔袭月末二十里外,张文成精疲力尽,卧倒在地,喘息道:“累死了,打死也不跑了。”
阮小林道:“不跑,等我师傅拿你做药啊。”
张文成笑道:“放心吧,你师傅不会拿我做药了。我身上有毒,而且经脉受损,你师傅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阮小林:“我说呢,害的我为救你的命,百十里奔袭。”
张文成问道:“你师傅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要拿人的心肝做药引,这么残忍。刚才还狂性发作,得亏我们跑的快。”
阮小林叹息道:“我师傅本是十几年前威震西南的潇湘剑叶友晟,只因醉心武学,苦练而伤及心脉,加上家遭变故,一时走火入魔,才至于此。他原来不是这样。”
张文成惊叹道:“你师傅就是潇湘剑叶友晟?”阮小林答道:“正是。”
张文成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回去。”
阮小林只身相挡:“小兄弟,你疯了吗,现在回去会被师傅杀死的。你不怕他真拿你做药引。”
张文成说道:“不瞒阮大哥说,现在除了你师傅能救我,不然就是废人一个,报不了仇,还不如死了呢。”张文成向阮小林告知了自己受伤的经历,但对于自己的出身只字未提,只道是丐帮弟子。
阮小林听说张文成的遭遇后其在此等候,下山跑了一趟,不一会提了一颗血糊糊的东西上来。张文成惊愕之余,问道:“阮大哥,这是。。。。”
阮小林说道:“我把山下的马给宰了,用来给我师傅下药。没这个东西,咱们俩都没命。”
两人重新回到了山穴之中,看到一片狼藉,叶友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阮小林扑将过去,大声哀呼:“师傅,师傅。”
张文成说道:“快为叶前辈熬药吧。”
叶友晟饮药之后,不一会就苏醒过来,恢复了神智,面色变得温和许多。阮小林看见师傅睁开了眼,谨小慎微的走了过去:“请师傅赎罪,徒儿害的你受苦了。”
叶友晟正颜厉色:“畜生,亏得为师把你养大,竟然让我在这里受苦,还不快给师傅再去找药引。别净抓一些地痞流氓的心肝,这些畜生肯定终日酗酒迷乱,药味大大的不好。”
阮小林劝说张文成一同下山,张文成却不为所动,执意留在山上,对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