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的辛凡真是苦不堪言,心里犯嘀咕:“师傅说去买点干粮咋去了这么久,我这马步要扎到几时啊?”其实童川早就买好回来了,只是缩着没露头,有意观察一下辛凡这孩子品行如何,童川心中已打算好:若自己一走辛凡就偷奸耍滑,那自己也就随便教他几手他有个一技傍身就得了,早早打发回他父亲身边一拍两散;
童川藏于人群多时,见辛凡虽是几近力竭,木棍也因胳膊颤抖而前后滚动,但辛凡还是咬牙坚持,没有丝毫要停下休息的意思,童川心中暗许:“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对辛凡好感倍增。
辛凡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有这等体力已是不错,更难得有这份坚忍的心性,见也差不多了,童川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哎呀,徒儿,怎么还扎着呢,快休息休息,过来吃馒头。”辛凡一就坐在地上了,两条腿全抽筋了,说话都带着哭腔了:“师傅,你咋去了这么久啊,怕你老见我偷懒生气,我没敢停啊。”“都怪为师,那边有个打把式卖艺的,耍的叫一个热闹,为师看得起劲把这边给忘了。”童川乐的山羊胡直颠,但心里爱惜徒弟,手上运着天罡气给辛凡全身推拿按摩起来,辛凡虚脱一般,被天罡气一透,混身这舒服劲儿就别提了,半柱香的时间,酸痛之感就消失大半,终究孩子心性,又生龙活虎起来,围着童川要馒头吃。
童川独来独往惯了,此刻身边多了个扫帚眉小眼睛的徒弟,真是越看越喜欢,都说人是隔代亲,这话一点不假,师徒俩吃完饭,童川还特意用余下的铜钱给辛凡买了点糖果蜜饯,辛凡挑了颗大的塞进童川嘴里,童川的山羊胡子又颤了起来,天伦之乐说得就是如此吧,一老一小,有说有笑的朝丐帮的分舵走去。
辛凡今天第一次踏入武功的大门,兴致盎然,一路上问个不休。“师傅,你是个武林高手吧。”“马马虎虎,还算过得去。”
“那我有一天是不是也能成为和师傅一样的高手。”“只要肯下苦工,一定会比为师更厉害。”“师傅,是不是天下没有对手就是第一的高手。”童川沉默了一会,想了想说:“武功是一种境界,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习武之人有这种心境就是高手,文臣墨客,可以弹劾奸佞,为国鞠躬尽瘁,为民伸张正义,也同样是绝世侠客。”
辛凡似懂非懂,只是觉得充满干劲,暗下决心要做一个师傅口中那样的高手,仗剑天涯,匡扶正义。
丐帮的分舵所在,不过是城南的一个荒弃破庙,香火已断了多时,僧众不知所踪,神像都已挂满蛛网,破败不堪,丐帮弟子就简单的修葺一下,做了个遮风挡雨的住所。
师徒二人离破庙百十米远,就有丐帮弟子进去通报,杨启业带领一众弟子上前迎接。
杨启业深躬施礼,“晚辈携丐帮弟子四十七人,见过童老前辈。”
童川也正色回礼道:“杨长老多礼了,老叫花也就是一普通丐帮弟子,大伙快别这样。”
众人返回庙中,围着一口冒泡的大黑铁锅坐下,辛凡侧眼向锅里偷瞄看去,只见各色食材上下翻滚,心说这些应该都是讨回来的饭菜,着实没什么食欲。
童川和辛凡被围坐在当中,杨长老也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临安分舵的情况,待到黑铁锅里的吃食熟透,杨长老吩咐一声开饭,才握了握童川的手,拉着辛凡走出人群。
童川也有些急不可耐,抢着问:“启业,我交代你的两件事你可办妥了?”“回童老前辈,咱们晌午刚一作别,我就派了张锦,张秀两兄弟去城外寻葛人杰去了,这两兄弟办事沉稳仔细,是我在临安的左膀右臂,下午信鸽带暗就回来了,接到葛人杰了。我又命撒腿兔子黄奔赶前头去给帮主送信儿那边派人接应,此事只有当事这几个人知道,料想不会出什么岔子。”
童川点头称赞:“启业办事真是滴水不漏,叫人放心,那第二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启业若没猜错,童老是在寻凡儿的亲人吧,今天我已收到消息,说是城外望安村没留下一个活口,奇怪的是,官府已经知道此事却没有一点声息,我想这其中必有古怪,说不定当年的人也到了这了。”
听到望安村三个字,辛凡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杨启业看辛凡模样就知自己料想不错,“凡儿,你什么人在这城中做事?”
辛凡抽抽搭搭答道:“我父亲在城里给人打家具。”“童老前辈,若真是当年之人在此,依现在情形来看,必会斩草除根怕事情败露,那凡儿父亲的处境很是凶险。”
童川皱着眉,捻了捻山羊胡子,“启业,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到凡儿的父亲让他离开此地。”
正说话间,有丐帮弟子进来禀报:“杨长老,打听到了,大仓米店的蔡老板女儿下个月出阁,雇了不少木匠打家具呢。”
杨启业道:“好,快吃饭去吧。”,来人转身退下。
童川道“事不宜迟,凡儿跟为师出去走一趟。”
辛凡心下也是着急,童川问了一下大仓米店的大体位置,带着辛凡就离开了破庙,杨启业本想跟着一同前往,被童川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