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川离主路,抄小径,一路不做停留直至丐帮据点,人已带回,童川解了辛凡父亲哑穴,又长话短说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介绍了一番,辛凡父亲怔怔的呆立流泪一言不发,辛凡也已哭成泪人。
杨启业见天已擦黑,便拉过童川道:“童老前辈,此地不宜久留,再晚便要关城门了。”童川也是这样打算,正色道:“小凡他爹,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这临安城凶险已极,咱们得先出城。”又回头攥住杨启业的手“启业,横掌断江沈森柏现在临安,并且看样子已经投靠了官府,你可千万小心。”
听了这话杨启业也是吃了一惊,“晚辈知道了,童老放心。”
童川也不敢再耽误工夫,叫上辛凡爹和辛凡赶紧动身奔往东青门,去往城门的路上就见到街道上的官兵可就多了起来,到了东青门近前就见城门上下灯火通明,守卫手中都拿着火把,把每一个要出城的人都看个分明,完全不似寻常通行之时。
三人跟随着稀稀拉拉的人流向城门走去,期间童川交代辛凡爹官兵问起万不可说真名真姓,也不能说要回望安村,又由童川拉着辛凡与之拉开一小段距离,装作不认识各自行走。
辛凡爹先前也知道了望安村突生变故,知道这其中利害,便打起腹稿,一套说辞在心中打定,虽说有些紧张,但是外人看来也只是见到官府询问的正常反应而已。
“这么晚了,为什么出城?”一名头戴范阳帽,颈上系着红巾,身着轻甲,腰间佩有手刀的守卫将火把挡在辛凡爹的身前问道。
“回官老爷的话,”辛凡爹双手作揖,毕恭毕敬的答:“小人是东奎村的,来到临安在酒家给人做烧火的伙计,村里人来信儿说俺娘受寒下不了地了,我这赶紧回家去照顾去。”
守卫拿着火把在辛凡爹身前身后晃了晃,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看着身上还真有木屑也就不爱多和他废话,向后摆了摆手,示意让辛凡爹过去,“下一个,下一个。”
不多时,就轮到了童川和辛凡,此时这城门守卫更是连话都懒得说了,只是扬了扬下巴。
童川将木杖交给辛凡,也赶紧作揖回答:“禀告官家大老爷,我爷孙俩沿街乞讨,走到哪算哪老爷放行。”
守卫老远就看见这一老一小两个乞丐了,心里厌恶的很,“快过,快过,臭要饭的这节骨眼上也来给爷爷添乱。”
童川心头一喜,刚要拉着辛凡出城,就听城头上有人喊话:“刘大,沈大人有令,乞丐一律不得放行,并押在一旁稍后由沈大人亲自巡查,快点快点。”
“你个老东西,还往前挤,没听见我们头喊话了吗?去城墙根蹲着去。”
童川怎么也想不通,就在要出城门的当儿,怎么就突然对乞丐不放行了,莫非丐帮中有细作?这个念头一闪即逝,这里哪容得童川多做考虑,要么等沈森柏过来巡查,赌他认不出自己,要么就硬闯城门。
但是细一想,硬闯有些太鲁莽了,单不说还得照顾辛凡周全,就是这大批的官兵围追堵截,就是自己肋生双翅怕也不能全身而退啊。
转念至此童川已打定了主意,就搏上一搏静观其变。
童川和辛凡被守卫催促至城墙根蹲坐,过了约莫一刻钟,来此等候的乞丐可就有二三十之多,众人七嘴八舌的小声唠着闲嗑。
“听说了吗,城南庙让官府给抄了。”
“哪个城南庙?”
“就是城南那个破庙啊,都是咱要饭的在那扎堆,讨不到吃的就去那,怎么也能混口吃食的那个地儿。”
“因为啥啊?”
“我和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我也是听说的,”说话的这个高个乞丐就压低了声音,勾起头把嘴凑到矮个乞丐耳边“听说是丐帮里有人勾结反贼!”
矮个的听了吓得一缩脖子道:“我说不会害的咱们在这吃瓜落,跟着遭殃吧?”
由于大家都是团坐挤在一起,声音虽小但是根本就防不住别人听,一个蜡黄脸的就接口道:“你可别瞎说八道了,我咋听说是那乞丐里出了杀人犯。”
“对,我也听说是郭大户的姘头以前是有爷们的,这男的咽不下这口窝囊气,报仇把郭大户和那姘头都给宰了,现在装成了要饭的,这不官府正追拿呢。”一个麻子脸又补充作证。
正所谓人嘴两张皮,越传越离奇,再传一阵保不齐牛头马面,狐黄大仙都得出场了。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城南破庙被查抄一事应该不会扯谎,童川心说不妙,暗道:怎么会这么快,官府鹰犬纵使天大的本事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把矛头指向丐帮,中间环节安排也可谓是滴水不漏。越想童川的心越往下沉,只能越发证实自己的猜测。
辛凡没有太多想法,只是见大师傅脸色不甚好看,想到父亲已经出了城门许久了,不知现在怎样。
“大师傅,你说我爹在城外等咱呢?”
“不会,出城门前我已经将咱们所要前往之处和你爹说明白了,他这么久不见咱们出城,应该也会自行前往吧。”
“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