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凡要过草棍,想用手指将草棍的末端挽一个扣,却手滑了一下,辛凡浑意将穆洋儿含住的那头夹在腋下擦了一下,穆洋儿羞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知道辛凡是在擦自己的口水,暗骂自己粗心,只见辛凡轻巧的挽出一个活扣,把蛐蛐拦腰系住,才把草棍的另一端递回给穆洋儿。√
“喏,拿好了,起个名吧,我可从不与无名之辈较量。”
“哼,我早都想好了,就叫黑胭脂。”
“抹了黑胭脂,岂不变张飞?再说这只蟋蟀是公的。”
穆洋儿大为好奇,嚷着让辛凡教她如何辨别蟋蟀公母,辛凡没想到她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就告诉她从蟋蟀的尾巴就能分出:母蟋蟀尾巴有一根长长的像刺一样的东西,大家都管它们叫大尾巴狼,但是并不会蜇人,公蟋蟀是没有的。
穆洋儿听完睁大眼睛仔细观察手中蟋蟀的尾巴,果然是没有长刺的。
不多时,辛凡又从地砖缝隙里抓到一只,但是这只从体型个头上比黑胭脂逊色不少,穆洋儿吵着现在就要斗蛐蛐,分个高低胜负。
辛凡连连摇头:“斗蛐蛐需将两只蛐蛐都放在一个小盒子里,现在手头也没有,再说黑灯瞎火的看都看不清楚,明早再斗。”
穆洋儿虽不大乐意,但也没有办法,其实辛凡心里是打着小算盘的,眼看着穆洋儿手中的蛐蛐体大凶猛,今晚比斗自己绝无胜算,但若这一晚上穆洋儿不知道给蛐蛐喂食和松绑,任你是大罗金仙转世的蛐蛐,明早也就只剩半条命,到时候自己稳操胜券,心中暗自高兴。能不能赢碗热汤面辛凡全意,只是孩子心性对这输赢特别上心。
辛凡也顺手拔起一根狗尾巴草,用手指将草根反复揉捏,穆洋儿诧异道:“不是用牙咬吗?”
辛凡假装无辜:“只要弄软乎了就行,再说用牙咬草汁苦涩,粘上口水也不好打结。”
穆洋儿大呼上当,矜起鼻子道:“看你貌似忠厚老实,原来一肚子坏水,人如其名让人心烦。”
说完气得原地转了三圈,无处发泄最后狠狠的踩了辛凡脚面一下,辛凡捉弄了穆洋儿高兴地哈哈大笑,此刻被踩其实一点不疼,却装作痛地不行挤眉弄眼,穆洋儿也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洋儿,不早了,该休息了。”穆青正在屋内催促道。
“不滴,多玩一会再回。”穆青正最是疼爱妹妹,听她此刻正玩得开心,也不愿扫了妹妹兴致,只是旁敲侧击告诫妹妹别笑得太大声,打扰别人休息,就又嘱咐再玩一会便要回来,不许耍赖。
穆洋儿冰雪聪明,一下就听出了哥哥的弦外之音,用两只小白手捂住嘴巴压低笑声,袖口松落露出两支碧藕般的小臂。
“今天既然无法斗蛐蛐,那还有什么别的好玩的?”穆洋儿忽闪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辛凡。
辛凡想了想,道:“你叫穆洋儿,而我会牧羊儿,这要是白天我可以给你吹个《小媳妇放羊等情郎》。”说着伸手朝腰间摸去,才发现牧笛早就不知所踪。
“放羊好玩吗?”穆洋儿对辛凡此刻十分信任,对辛凡所说的这些新鲜事物充满好奇。
辛凡本是少年不知愁,什么事情都能说得充满欢乐,他就对穆洋儿说放羊有多么多么好玩,去河边放羊可以捞虾摸螃蟹,草地上放羊可以摘野果捉飞虫,遇到马蜂窝还能捅蜂窝掏蜂蜜吃,但是捅蜂窝还是十分危险的,自己就曾被马蜂蜇的脑袋像如来佛祖的脑袋---全是包,回家还被娘亲一顿打。
辛凡讲得唾沫横飞,穆洋儿听得心生向往,偶尔还被逗得前仰后合辛凡以后有机会带她放羊,辛凡欣然答应。
辛凡也是越说越兴奋,撸胳膊挽袖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又练又说真把式,这晚上还有好玩的。”
穆洋儿哪听过这一套一套的江湖卖艺之人的说辞,见辛凡说还有好玩的,连连拍手称好。
辛凡指着西南角那一大片夜来香说道:“看没看见草丛中那一点一点的亮光,那是萤火虫。”
穆洋儿顺着辛凡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花丛中有点点星光闪动。
两个人来到花丛前,穆洋儿女孩爱美,摘了一朵夜来香别在耳后,淡黄色的小花衬得穆洋儿更加脱俗美丽。
辛凡不由得又由衷赞叹:“你比我们村那些丫头都好看。”
穆洋儿听得含羞一笑,朱唇边探出一截小虎牙尖儿,真可谓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停停当当人人。
“少耍贫嘴,接下来做什么?”
辛凡不答话,从灯笼中退出蜡烛递与穆洋儿,用草将灯笼的一端封住。
“萤火虫不会蜇人,我们需要抓很多放入灯笼中。”
穆洋儿不敢,“我也得抓啊,我给你拿着蜡烛照亮儿。”
“不敢就说不敢,抓萤火虫本就是寻光来捉,你这样举着蜡烛,只能帮倒忙。”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给你帮忙照亮还不领情,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