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穆青正,文婉歆走至辛凡身旁,柔声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辛凡站起来毕恭毕敬的答道:“回先生话,我叫辛凡,辛苦的辛,平凡的凡。”
文婉歆微微一笑,说:“高树靡隂,独木不林。随时之宜,道贵从凡,真是一个好名字,还有以后叫我婉歆姐就行,你以前可念过什么书?”
辛凡就如实回答自己以前学过《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别的就没有了,穆洋儿虽然是请得文婉歆单独教授,但是穆老爷也并不催促学问进度,更多的是让穆洋儿跟着文婉歆学习举止德行,所以现在穆洋儿也只学到《三字经》。
文婉歆就带着两个人一起朗读书卷,当时私塾中讲究的是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但是文婉歆不是这样,每有生疏难解的字句都会详尽讲解,包括《三字经》中好多的故事背景,又引申出来好多知识典故,语言十分生动有趣,辛凡和穆洋儿听得津津有味。
约莫学了有半个时辰,文婉歆就让两个孩子休息放松一会,嘱咐一刻钟后回来练字。
穆洋儿拉起辛凡:“辛凡,哪间屋子是你的?”
辛凡便领着穆洋儿来到自己的屋前,穆洋儿推门进去转了一圈,出来说:“怎么和大哥的屋子一样,没什么好玩的。”
辛凡突然问道:“穆洋儿,你知道马厩在哪吗,领我过去我想看看墨骓。”
“走,我们去看看便是,墨骓是你的坐骑吗?”穆洋儿好奇地问。
辛凡一路跟着穆洋儿来到马厩,路上给她讲了是如何得到墨骓,穆洋儿自己也有一匹枣红马,见辛凡把墨骓形容的如此厉害心中不服
二人来到马厩,全叔给穆府喂了七八年马了,见是二小姐和三少爷来了赶忙过来问好。
穆洋儿笑着问:“全叔,快领我看看三弟的马他吹神了。”
全叔边引路边夸赞:“这匹马可不是三少爷夸口,我也是喂了半辈子马,这么神骏的马当真不多见,还只是三岁的口儿,远还没到最壮实的时候。”
穆洋儿不服气的说:“比我的胭脂姑娘还好吗?”
全叔哈哈大笑:“全金陵就数二小姐的胭脂姑娘最漂亮,那是没得比的。”
三人来到马厩,西侧是一排草棚,平日府中出入拉车的马匹都在这里喂养,东侧是五间砖房单独喂养着四匹骏马,墨骓就在最里面一间房中。
墨骓似乎是听到了辛凡声音,在马厩中不断低声嘶鸣,全叔推门进来就见马厩十分的宽敞,墙角堆放着许多草料,马槽中有一半的清水。
墨骓并未栓于马桩,见辛凡进来就用脑袋顶他的前胸,辛凡疼爱的抚摸着墨骓的脖颈,转头对全叔说:“多谢全叔把墨骓照顾的这般好。”
“三少爷哪里的话,这都是小的分内之事。”
穆洋儿瞪大了眼睛,在屋室之中墨骓显得更加高大,全身漆黑如墨泼染一根杂毛也无,四肢修长强壮显得威武又彪悍,心说这个煤球真是比胭脂姑娘大了一圈有余,饶是马厩如此宽敞都觉得墨骓在里显得憋闷。
“辛凡,带着煤球出来溜溜。”
辛凡听了穆洋儿话,就托着墨骓下巴说:“你也下课了,出来玩玩吧。”
墨骓似乎听懂了辛凡说话,踱步到院中一圈一圈的慢跑起来,全叔把胭脂姑娘也领了出来,这胭脂姑娘也是一匹骏马,浑身枣红色也煞是好看,就是和墨骓一比显得有些娇小。
墨骓见有同类在场,来到院子当中收起前蹄人立而起,影子将三个人都包裹其中,抬头看去身形就像是一条霹雳闪电,墨骓纵声嘶鸣瓦砾皆颤,西侧草棚一阵慌乱躁动,胭脂姑娘也被震慑的呆立当场不敢妄动。
全叔脱口赞道:“神驹有源,威慑同种!好久没见过这样的马中将军了。”
穆洋儿被吓得俏脸发白,不自主的抓住辛凡手臂,强装镇静地说:“这、这墨骓吓到胭脂姑娘了。”
穆洋儿紧握着的正是辛凡受伤的地方,辛凡注意力也全被墨骓夺去,待到墨骓前蹄落地这才反应过来,龇牙咧嘴地说:“疼,疼。”
穆洋儿自知失态,俏脸由白变红争辩道:“谁,谁让你的煤球吓到了胭脂姑娘,这,这是小小的惩罚,好了别让它耍威风了,婉歆姐还等着咱俩呢!”
辛凡一缩脖子,心道这出来也有一会了,赶忙和全叔告辞,二人飞快的往丘袒院方向欢笑着跑去。
全叔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朴实的脸上带着长辈似的微笑,似有深意地说:“胭脂姑娘,墨骓。”
辛凡和穆洋儿气喘吁吁的跑回丘袒院,远远地就看见婉歆姐站在私塾前朝着路这边张望,隔了几个身位站着虎着脸的穆青正。
二人自知理亏不敢多做言语,勾着头一前一后想从婉歆身侧溜进房中。
就听穆青正沉着声音说:“站住,你们两个跑哪去了文先生在这里等你们,快给先生赔不是。”
辛凡赶忙转过身给婉歆鞠躬赔礼,穆洋儿却躲在婉歆身后用两只小手紧紧的握着婉歆右手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