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不会傻到待在密室里等着被抓,除非他有百分百可以栽赃给别人的把握。
那时候的刘鑫就是,他是密室案的受害者,而程楠是幸存者,一般人都会觉得是程楠杀了他,但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人都怀疑他。
在一间四人住的大学寝室里,案发当晚两个舍友请假,就程楠和刘鑫住在学校。
第二天起来发现有一个出了事,出事的那个人是刘鑫,他背靠着墙,脖子上插着一把弹簧刀,身上、地上、墙上都是血。
另一个醒后发现,报了警,但是后来警方所找到的证据都是指向他的。
因为刀上刻着幸存者的名字,死者的身上,染血的地上,反锁的窗户以及凶器和门把手上都有他的指纹,不仅如此,死者体内还检测出安眠药的成分。
在各项看似合情合理的证据面前,幸存者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成了警方重点监视的对象,也成了此案唯一的嫌疑人。
他就是程楠,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一学生,却和那个受害者有着不普通的过去。
根据警方的调查,刘鑫的父母和程楠的父母都是在一起车祸中丧生。那起车祸本身是意外,可是在受害者看来,程楠的父母依旧是杀人凶手。
更为准确的说,没有人会在意真相是什么样的,他们只相信自己所认为的。
如果以前的事仅仅是巧合也就罢了,可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简单。在那起发生的密室案件中,现场留下的指纹,凶器,都是指向程楠的,而当年发生的事恰恰可以做为他犯罪的动机。一个一直被叫做是杀人犯儿子的人,在面对受害者时,说不恨,不恼,无动于衷恐怕都是假的。
当然,程楠的情绪也给警方了猜测空间。在警方询问他时,他的情绪很激动,却只说自己是无辜的,警方跟他耗了很久都没问出有价值的线索,最后实在没办法,才让他找到了我。
名义上是看病,其实就是让我从他的心理下手,一点点击溃他他认罪,在当时的警方看来,程楠就是凶手,因为他们所掌握的证据,动机和凶器都是指向他的。
但是慢慢的我发现,他是一个智商很高的嫌犯,他的侦查能力,智力,都不输专业的警察,这对破案来说无疑是最棘手的存在。
最开始,我觉得他不是凶手,因为没有哪个凶手会在杀完人后让自己成为警方的第一嫌疑人,也没有哪个凶手会笨到用自己的东西去杀人,还留下各种指向自己的证据。而且,这起案子太简单了,好像被人设计好了一般,凶器,动机,证据都能被轻易的找到,如同一个拙劣的把戏,根本经不起推敲。
但是,它们都太合理了,这种一眼看得出真相的犯罪往往比开始看到的要难上许多,但是有一点,我不得不怀疑,这起案子好像就是冲着程楠来的。
当一切被我们称之为证据的东西全部指向一个人的时候,最后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凶手的犯罪太拙劣,要么就是真凶刻意营造的假象,为的就是栽赃嫁祸。我觉得,程楠这起案子应该是后者。
可能是他悲惨的身世感动到了我,也可能是我觉得一个从小在鄙夷和指指点点中长大的孩子,或多或少都会生出一些不属于正常孩子的情感,可能是一种近接懦弱的自卑,也可能是被舆论激发出的暴力倾向。
我看得出程楠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他终于远离了痛苦的故乡,开启新的人生,他带着过去的记忆来到这里就是给自己一个新生,而不是用自由来对抗那个虚无缥缈的真相。十一年他都熬过来了,我不相信他还会在意大学的四年。
像我们这种有着难以揭起的伤疤的人,只会满怀希望的逃避,而不是在原地停留,与他们斗争。我们都清楚谣言的威力,因为感受过那种绝望才更渴望存活。程楠是前者,我也是。
那种逃避想要将自己深深埋进土里的懦弱,我曾经有过,或许现在也还存在,所以我分外感同他的身受。
可是后来的调查让我开始质疑自己,因为越调查越发现,好像我找到的线索都是指向程楠的,哪怕我之前我相信他,现在也不由的开始动摇了。
但是,文颜依旧相信他,她一直不断的向我证明程楠是无辜的。可我的固执让我只相信自己,哪怕证据摆在我面前,我也都一口否决,不仅如此,我还想方设法的推翻她的猜想。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极端且偏激的存在,就跟母亲一样,只相信自己认为的,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对错,只相信自己。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不管文颜怎么说,不管她怎么给我分析,我都觉得程楠就是凶手。那些文颜推出来的证据,在我这全部成了程楠掩人耳目而故意做的局,我的偏激极端让我紧咬着程楠不放。
我以为我能还原这个案件的真相,但现实却给了我狠狠地一击。
凶手不是程楠,也不是别人,是我一直不敢面对的人,而这件事也是他计划了三年的杰作,不得不说秦路之报复我也是煞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