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玉山站在宿阳城楼的楼牌下,看着过往的人群,他的心中很充足。
这是个有活力的地方。
随着一支支军使的到来,宿阳又重新焕发了新的生机。
虽然它仍然有些破财,有些萧条,可是边玉山却知道宿阳终有一天会恢复往日的繁华。
于是他喜欢现在这里,看着这座垂暮的城市一点点的焕发生机,这让他觉得自己很充实。
虽然他的身边依然没有人,但是这种感觉却驱散了他的孤独。
所以他喜欢现在的感觉。
唯一令他觉得有些烦恼的便是这城中聚拢的流民有点太多了。
多的似乎超过了城池的容纳量。
这人一多,不应该有的心思便生了出来。
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日当正午。
醒来的时候,他的影子正好在他的身下。
他懒洋洋的躺着,不急不燥。
每当他打了一个哈欠之后,他都会伸个懒腰。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看着
那些为生计而奔波劳累的流民,虽然他也是同样的贫寒,同样的卑微,但他还是看不起这些人。
他总是自命不凡,总是安慰着自己和这些流民不是一路人,他有着雄心壮志,未来有一天终会成为人上人,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他总在想象,想象着这一天得到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久而久之,这种谎言甚至麻痹了他自己他开始坚信,自己就是人上人。
于是他开始看不起人,看不起的东西,因为他认为这一切都配不上他的身份。
很惬意,对这一切很满意,他有些为这些忙碌的人感到悲哀,庸庸碌碌的一生,到了最后可能什么也留不住。
但是他自己不同,他有着雄心大志,只是欠缺一个机会,机会到来之际,他一定能够一飞冲天。
于是他养精蓄锐,着机会的到来。
这样想着,他坐起了身,用残破的瓷碗要了口水,正准备去军队赈灾粥铺的地方填补肚子,忽然看见一个年轻人走到了这片腌臜的地方,走得很慢,很缓。
这人是个君子,这是大多数人的看法,但是却认定了他只是一个伪君子,所以他看不惯这人的所作所为。
具体因为什么,也不得而知。
他只是很讨厌这个人,讨厌这个人的长袖善舞,讨厌这个人能与大多数人谈笑。
这个人就是娄宁。
娄宁这个名字在流民群中很响亮,因为他做的事赢得了很多人的尊重。
一路走来,他救了很多人。
娄宁的身高不足七尺,黝黑削瘦,虽然有些读书人的书生气,但也被一路的风霜所掩盖。
他穿着普通,剪裁合身,但并不凌乱。
他是一名合格的君子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
他能向每一个人问好,不管这个人是流民奴隶,还是鳏寡孤独。
娄宁都能够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
很是鄙夷娄宁的这种作态。
惺惺作假!
娄宁已在流民的聚集地里找了个位子坐下,对身边的几位鳏寡嘘寒问暖。
他的姿态很是自然,与流民很熟悉,显然经常这样做。
嗤了一声,已然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好似戏谑一般,四下扫了一眼,就定在娄宁身上。
娄宁正在喝茶。
带着蔑笑,在他的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
忽然间,“哗啦”一声,一张铺木椅子,竟被他做断了。
皱了皱眉,只手扶住,又是“哗啦”一声,一张破旧的桌子,也散裂成了碎片。
这一切都发生在娄宁的身边,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是在刻意的针对娄宁。
娄宁对周围鳏寡的嘘寒问暖被打断,但他的脸上仍旧挂着笑,问道:“兄台怎么了?”
他的瞳孔在收缩。
的大名他是知道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确切的说,他们两个不是一路人。
娄宁的心思没有那么的复杂,先生曾经教导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他虽然出身贫寒,却也牢记这条教导,是以当他见到流民的悲惨之后,他就不由自主的担当起了一份重责。
但不一样,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站起来!”的语气微冷,他十分讨厌娄宁的笑,甚至有一种忍不住冲上去打一拳的冲动。
娄宁还是挂着笑,“我为什么要站起来?”他的语气舒缓,不卑不亢,虽然是在质问,却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令人提不起怨气。
但却是实实在在来找麻烦的,他轻笑道:“因为我喜欢你现在的位置。”
娄宁看着他,慢慢的站起身,他的双手都在衣袍里,看不清里面的姿势。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