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尤其是年轻的女人,往往觉得天下的男人都对自己心生爱意,却不知道,男人对天下的女人都心生爱意,男人比女人更加博爱,而且是做爱的“爱”。
而女人比男人要狭隘的多,一个女人的心里可以容下一个、两个甚至三个男人,却容不下世上的男人,有时候她们爱得痴狂,竟连世上的女人都容不下了。
方月是翟波嘴中的舔狗哥哥,他三番五次地帮李彩风解围,在彩风的感情认知里,方月对她很好,只是这份好不得扩散。
她未必爱他,却见不得他爱别人,这是心情,不是爱情。
角落中,李彩风小巧的身躯半边躲在了假山里,她翘首张望,贼似地看着引凤亭里的方月。
捉奸现场,方月依旧直勾勾地盯着美人翩翩起舞,他的眼睛里总是藏着一把剪刀,能够剥开世上女人的衣服。
张子瑜提议舞剑,逊王爷便向翩翩起舞的美人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至两边,逊王爷道:“来啊,将场地收拾干净,我要看子瑜的剑法。”
子瑜请方月舞剑,方月面有难色:“我从未学过剑法,如何舞得?”
子瑜道:“方月兄只需配合我稍稍施展拳脚,便可,若只有我一人,那便真是不能舞得。”
张俊仙在一旁吹风道:“方公子,凡是总有第一次嘛,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当师傅,莫要推辞了,大家说是不是!”
下面的美人连忙鼓掌,异口同声地说:“是!”
宴会上的活动,总是受人欢迎,譬如饭局里的高歌,总能换来习惯性的掌声,两侧的美人掌声越发热烈,她们齐刷刷地朝方月看去,怂恿道:“请方公子舞剑方公子舞剑……!”。
方月从未学剑,但美人一呼,壮士断腕,他向张子瑜拱手道:“子瑜兄,既如此,我便附和几招,徒当笑料罢了!”说着,他便接过家丁递来的剑。
剑,已然开刃,银白的剑体却闪着花烛的光影,杀人器沦为娱人器,是这把剑的悲哀。
月镜说:“阿弥陀佛,莫让杀器伤了和气,还是以钝剑舞弄为好。”
逊王爷称是佣人将子瑜、方月手中剑换了,道:“大师所言极是,友人舞剑,点到即止!”
风起微波,子瑜手持钝剑,已摆好架势,池水中映出他粼粼的影子,劲服轻甲,精壮勇猛。
引凤亭下,方月端着一柄钝剑,无处安放,只得横在胸前,波光里,他身着儒服,白衣、风卷。
子瑜说:“方公子,我们开始吧。”他说完,提剑而上,剑气搅荡,如蛟龙出闸。
方月撩剑想要将子瑜的剑拨开,但子瑜来势汹汹,只此一剑便如溃堤之水,倾泻而出,非人可逆。
方月深知此剑杀气太盛,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他既未格挡亦未规避,也冲出一剑,直取子瑜。
子瑜领了表妹的耳边令,出手便想方月出丑,又仗着方月对剑生疏,想要上来便挫他锐气,看他洋相,哪想到方月犊不畏虎,不惜自伤而伤人。
子瑜眼看两败俱伤,连忙招架,闪身将方月这一剑躲了,手中剑也随闪身而偏离,擦衣而去,互无伤损。子瑜又借这剑势挥刃而去,一招横扫千军破风而来,眼看要切在方月身上。
方月一剑过来却被子瑜躲过,自己杀招刚去,对方杀招又来,当下乱了分寸,只得扑地而卧,躲过一劫。
方月趴倒在地,状如犬卧,狼狈得紧,彩风在远处看了,笑出声来。
此时子瑜携剑已过,方月急中求胜,反手盲刺一剑,这剑由下至上,如老牛上坡,进展艰难,幸在子瑜剑势难收,一时难以转身招架,此剑得以点到子瑜。
子瑜挨了一剑,后院起火,好在方月所在境地不佳,出剑无力,子瑜并未吃痛。
方月卧地还要出招,已如强弩之末,子瑜只需回身一刺,便可置剑颈下,胜负立判,却不料子瑜回身握剑而立,向方月作揖道:“方公子无招胜招,子瑜输了。”
方月此时如狗吃屎,引得身侧美人掩齿而笑,他自知惭愧,连忙伫剑而起,连连挥手:“子瑜兄剑法超群,将我逼至这般田地,是方某输了。”
子瑜正色道:“友人舞剑,点到即止,方公子刚才绝地反击,已点到张某,胜负已定。”
方月又要争辩:“可是……”
月镜大师颔首称赞,道:“两位公子谦以待人,虚以载物,所谓文人相轻,武人相敬,二位武德高尚,贫僧佩服,至于武艺高低,还请王爷评判才是。”
逊王爷大笑道:“后生可敬啊!若论武艺,自然是子瑜技高一筹,但友人舞剑,论胜负还是方公子赢了!”
李彩风躲在远处听了,冷哼一声:“哼,跌了个狗吃屎,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张俊仙抚髯对众人叹道:“方才二人舞剑,绝伦,再者今日元宵刚过,月圆星熠,梅花正盛,我提议以此事、此景为引,咱们赋诗一首,以附风雅如何?”
武人附风雅,文人爱逞能。
逊王爷点头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