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见不到呢?”一声悦耳空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屋门被推开,一缕清雅的香气慢慢弥漫开来,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缓步走近,嗔怒道:“你们四个小蹄子,又说我什么坏话,九爷是王爷的贵客,我怎么会不见?”
秦玖望着眼前清雅的美人,问道:“你就是盼馨姑娘?方才唱戏的花旦?”
“花旦?”盼馨掩唇而笑,低头不语。
秦玖觉得有些奇怪,不知盼馨在笑什么。盼馨卸了妆容后,脸上未施粉黛,容貌倒并非多么绝色。如云墨发梳成了半翻髻,一双剪水含情目,顾盼间如明珠生辉。虽为青楼女子,难得的是,这通身却没有一丝青楼女子的放荡,倒是清丽脱俗,温柔高雅,比之丽京中的大家闺秀还要像大家闺秀,也怪不得她是无忧居第一红牌。
只是,秦玖打量了盼馨片刻,便觉得,方才唱戏的她和卸了妆的她有些不同。没想到入了戏,竟似变了个人一样。
盼馨柔柔笑着走到秦玖身侧坐下道:“王爷卸完妆习惯沐浴,就让盼馨过来先陪公子。九爷初次到无忧居吧,我们这里的菜肴不错,我让她们先上菜。”
及至菜上满了,颜聿也过来了。
他果然是刚刚沐浴过,墨发披散尚带着水汽,身上着素白色蜀缎长衫,皎白的衣衫越发衬得一头墨发乌亮。他一进来,立刻便吸引了所有侍女们的目光。
盼馨见到颜聿过来,立刻起身挪到他身畔,笑吟吟揽着他的手臂道:“王爷,你可来了,洗了这么久!让我看看,是不是搓掉了一层皮。”
颜聿揽住盼馨纤细的腰肢,捏了捏她的脸颊,笑得春风骀荡,他将他犹若雕琢般的精致下颌枕到盼馨肩窝里,凑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引得温柔的盼馨也忍不住咯咯娇笑。
秦玖自从练功后耳力特好使,她不想偷听的,可那句话还是入了她的耳:一会儿到床上让你看。
秦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冷笑。
颜聿果然还是混世魔王一个。一方面在祈雪节上对苏挽香表现出情意绵绵的样子;另一方面,又在青楼里和妓子们打情骂俏。她怀疑他根本不懂什么是喜爱,或许在他心中,得不到的才是喜爱吧,就一如当年对她。否则,若他真喜欢苏挽香,又怎么会在知悉苏挽香被刺伤后,还能如此逍遥。
颜聿拥着盼馨走到桌畔坐下,似乎才注意到秦玖般魅惑一笑,“没想到九爷这么早就过来了。”
秦玖勾唇一笑,“王爷约我戌时来无忧居,我哪里敢怠慢,自然早早就来了。只是没想到,恰巧遇见王爷唱戏,倒是让我一饱耳福啊。”
颜聿慢悠悠坐在秦玖对面的椅子上,挑眉道:“原来九爷看到本王唱戏了,那九爷觉得,本王和盼馨比起来,哪个唱得更好?”
秦玖妖娆一笑道:“王爷和盼馨姑娘比起来,还是盼馨演的花旦更入神。”
“盼馨演的花旦?”颜聿一愣,随即仰首大笑起来,“好,九爷,这是本王听过的最好的夸赞。”
秦玖一愣,望着颜聿那双犹若涵盖了世间所有精华的凤目,蓦然想起花旦的那一双凤目,再看了眼掩唇而笑的盼馨,刚刚喝到口中的茶差点喷了出来。
她终于明白自己弄错了,原来花旦是颜聿!
无耻啊!
无耻到极点了!
一个男人,唱戏也罢了,却扮成花旦。扮成花旦也罢了,还扮得那么美,唱得那么好,真真是妖孽。
“原来,花旦竟是王爷,当真唱得太好了,我竟然没瞧出来。”秦玖拍拍黄毛的头道,“黄毛,方才那个美丽的花旦就是王爷呢!敬王爷一杯酒吧!”
方才,黄毛盯着唱戏的花旦,看得目不转睛。如今听秦玖说颜聿就是那花旦,从秦玖肩头上蹦下来,用嘴啄起秦玖面前的酒杯,飞到颜聿面前,谄媚地放在颜聿面前,“请喝酒,请喝酒!”
秦玖掩唇而笑,“王爷,你就饮了这杯吧。难得我家黄毛这么喜欢你,就给鸟儿一个面子吧,要让我家鸟儿敬酒可是很难的。”
颜聿摸了摸黄毛的羽毛,望着小鸟儿痴情的黑豆眼,微微一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秦玖眼看着颜聿饮了一口酒,方才慢悠悠说道:“我家黄毛是公的,遇到喜欢的女子,通常都会敬酒的。”
颜聿闻言,刚喝在口中那杯酒顿时饮也不是,吐也不是,敢情这鸟儿将他当成母的了。
盼馨在他身畔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颜聿慢悠悠饮下那口酒,眯眼道:“盼馨,你怎么能如此待客。九爷可是贵客,楼里不是有小倌吗,找一个过来伺候九爷!”
小倌便是青楼中的男倌儿,却并非伺候女子,女子自然不会来青楼享乐。这些男倌儿,专门为了供好男风的男人赏玩。
秦玖嫣然一笑,“多谢王爷好意,那便请来楼里最温柔最美的小倌吧!”
侍女应声而去,片刻后便引来一位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清秀文雅,肌肤白皙,看上去楚楚文弱。他径直朝秦玖走了过来,抬手为秦玖斟了一杯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