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幕,和他一路驰马而来脑中一直闪现的那一幕差不多。但待到他真正看到了这一幕,心头顿时好似被人重重砸了一拳一般。
苏挽香身着素衫,神情有些迷惘地偎依在刘来顺怀里,她似乎饮醉了酒一般,双颊潮红。清澈的丽目中好似泛着氤氲的水汽,迷离而朦胧。
刘来顺一手搂着苏挽香的腰肢,一手执着她的素手,俯首正在用嘴唇反复摩擦她幼滑的掌心,用力吸吮她纤秀的指尖。
颜聿原本就暗沉的脸在这一瞬变得更加铁青,目光更是森寒而带着嗜血的肃杀之意。只觉得怒火好似猛兽一般,从胸臆间咆哮而出。他快步上前,一把揽住了苏挽香的腰肢。
刘来顺察觉到异样,猛然抬头,在看清眼前之人后,那双原本不大的眼睛就已经惊异地瞪大了。整张脸血色褪尽,扶在苏挽香腰肢上的手微微颤了颤。
他心知今日怕是已经不能成事,缓缓放开了搂着苏挽香的手,朝着颜聿一笑道:“哎哟,什么风将王爷吹来了,难道王爷也听说慈安观的玄女娘娘甚灵,所以来上香吗?”
颜聿沉着脸,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抬脚朝着他腿间猛然踹了一脚。刘来顺也是有武功的,那日在无忧居被秦玖暴揍了一顿,身上伤势才好转,冷不防又被颜聿踹了一脚。
这一脚的力道究竟有多大啊!
刘来顺的身躯竟被踢得如同风筝般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方才停了下来。他被踢得头晕脑涨之下,还是很清楚地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顿时杀猪般嚎叫了起来,疼得抱着腿蜷在了地上。
“颜聿,你竟敢这样对我?”挨了一脚,刘来顺犹自不相信颜聿真的这样对他了。
颜聿却根本懒得管她,拦腰将苏挽香抱了起来,吩咐紧随其后进来的貂蝉和昭君端了杯冷茶过来,服侍着苏挽香饮了半杯子的水。又命貂蝉出去端了洗脸水过来,他亲自拿出贴身的帕子,湿了水细心地在苏挽香潮红的脸颊上擦拭着。
“来人!快来人!”刘来顺盛怒之下,高声喊道。他喊了数声,也不见自己的那些侍从进来。
貂蝉冷声说道:“刘大公子,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他们已经先你一步去了地府。”
“什么?你们竟敢……颜聿,你好大的胆子。”刘来顺怒气冲冲说道,“你竟敢如此待我!我姑母是惠妃,我父亲是吏部尚书。你不过是一个闲散的皇叔,你怎敢如此对我?!”
颜聿理都不理刘来顺,依旧细心温柔地为苏挽香擦拭额角、脸颊,看到她眸中神色慢慢清明了起来,孽罗香的药力似乎已经退了些,这才放心地把苏挽香交到昭君手中。他负手立了起来,踱着慢悠悠的步子走近刘来顺,墨玉般的冷眸中划过一丝隐晦,唇边笑意凛寒,“看来,你是要到你姑母那里告我去了,只杀几个侍从怎么够你告?本王再给你多一个理由告我!”
颜聿说着,一脚踏前,重重向刘来顺双腿之间踢去。
刘来顺也有些武功,可叹他一条腿刚刚被踢断,这个时候行动极是不便。而且,这个从来都是懒洋洋的王爷,出手竟然如何迅疾狠辣,是他绝没有想到的。所以,这一击,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躲过。下身处剧痛无比,似乎有湿热的东西淌了出来,那是暗红色的血。
这一下,刘来顺连惨嚎都嚎不出来了,他知道自己的命根子恐怕是再也不能用了。
颜聿俯身盯着他,神色冷酷嗜血恰如森罗殿中的阎王爷,他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慢条斯理说道:“刘来顺,这下你可以告我了。”
阎王!
恐怕这才是阎王这个外号的真正由来吧!
刘来顺望着颜聿唇边森冷的笑容,感觉到内心深处的寒意慢慢滋生了出来,吓得他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颜聿眯眼看了一眼死猪一样的刘来顺,冷冷一笑,“暂时留你一命。”
秦玖派到苍梧山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回来将事情禀告给秦玖。
她正在嗑瓜子。黄毛站在她面前不远处,乌溜溜的眼睛瞪着秦玖的手。秦玖剥开瓜子,自己吃几个,冷不防就会扔一个给黄毛。每一次扔的方向和高低都不同,黄毛若是一个不留神,就接不住了。
秦玖嗑开一个瓜子,扬手一扔,感叹道:“不愧是阎王啊,竟然将刘来顺阉了。那个苏挽香,她怎么样?”
“她无事,据说只不过被亲了亲小手,听说,她清醒过来后,甚是感激颜聿。没想到,严王会阉了刘来顺,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枇杷问道。
秦玖冷笑道:“原以为颜聿对苏挽香的感情没这么深,没想到竟然为了她阉了刘来顺。假若他不阉了刘来顺,正义自然是在他这方,如此一来,倒是棘手了。不过,这样一来,苏挽香恐怕极是感激他,倒也没白做。”
秦玖原本是打算让颜聿英雄救美,然后再将刘来顺告到御前,这案子到最后肯定会交到刑部。刑部是颜夙的天下,刘来顺欺负苏挽香,颜夙自然不会饶过刘来顺,肯定会重判。如此一来,将会打破颜夙和惠妃一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