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种邪功,需要在月圆之夜习练,且需要童男子的精血和温泉来配合?”
樱桃颔首道:“是的。”
“在天宸宗时,秦玖每一次温泉沐浴,可曾召年少男子前去服侍?”
“有的,有时是三人,有时是四人。”
“事后那些少年都是什么样子的?”
“习练邪功,这些童男子身上精血和阳气迅速流失,身体会迅速衰退,有时会严重到有性命之忧。在天宸宗,秦门主每一次沐浴完,那些服侍的少年男子都会人事不省,想必是活不下去了。”
在天宸宗时,秦玖便开始了习练“补天心经”。她在天宸宗自然更加小心谨慎,因为此事万万不能让天宸宗宗主知晓。樱桃说她在天宸宗便怀疑自己在习练“补天心经”,根本是在胡诌,否则,以姚昔儿的心性,就算没有证据,怕也早就到宗主那里密告此事了。倘若真是在天宸宗开始怀疑的,只怕也是在临来丽京前才刚刚开始怀疑。
孟怀听罢樱桃所述,冷声喝问秦玖:“秦门主,如今你可还有话说?”
秦玖瞥了樱桃一眼,笑意盈盈地说道:“孟大人,这就是你所谓的证人吗?她可曾亲眼看到奴婢习练邪功?可曾亲眼看到奴婢奸淫那四名少年?难道说,每一个在月圆之夜去温泉沐浴又恰巧召了少年男子服侍的都是习练邪功吗?倘若如此,那岂不是人人都在习练邪功了。大人,难道你就没有在月圆之夜沐浴过温泉,没有召少年服侍?”
孟怀脸上一僵,冷声道:“本大人召人去,只是擦背而已,和你自是不同的。”
秦玖眯眼笑道:“小女子召那四名男子前去,也不过是擦擦背,搓搓腿,递个锦帕而已。这难道都不行吗?”
坐在孟怀一侧的安陵王颜夙,见秦玖此时还嘴硬不肯承认。他缓缓侧首,日光透过窗棂,从侧面投射到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映得半张脸华美璀璨。他微微眯眼,眼波中闪过刺骨寒意。
“孟大人,昨夜之事樱桃虽然未曾亲见,但有一人却是看见了。孟大人,传本王的七皇叔吧!”颜夙慢条斯理说道。
“殿下说得是,这就传严王上堂做证。”京府尹孟怀毕恭毕敬地说道。
“传严王上堂!”
“传严王上堂!”
……
随着衙役们一波波的声音传出去,秦玖的心蓦然提到了嗓子眼。
颜聿来做证?
她没料到颜夙传了颜聿做证,细细一想,昨夜颜聿走了后,八成在下山时遇到颜夙了。颜夙看到颜聿怀里的紫牡丹,肯定知晓颜聿也去过昭平的温泉了。可是颜聿明明看不见的。
秦玖蓦地坐直身姿,眯眼朝大堂外望去。
大堂内极其安静,就连外面看热闹的人群都无人说话,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大堂门口。
过了好大一会儿,还不见那个被传唤的人露面,只听得低低的调笑声传了过来。
是女子的声音,听上去不是一个人的声音,似乎是好几个。清脆娇音,莺鸣燕啼般,好不动听。随后,那被传唤的人终于慢悠悠地出现在大堂门口。
不是一个人,是五个。
秦玖待看清了中间那个被众星捧月般拥来的人,脑子里轰然一声,感觉到手不可遏止地颤抖了起来,费了好大的劲,才阻止住自己想要冲上去的念头。
好想,好想,好想,戳瞎他啊!
一阵环佩叮当,颜聿被四个侍女簇拥着一步步悠然踱近。
那四个侍女,都很美,她们身着同款式的侍女衣衫,颜色却不同。红绿蓝紫,走到公堂上,这公堂上瞬间便似盛开了四朵娇艳的花儿。
被她们众星捧月般拥簇着的颜聿,身着一袭炫黑色绣大红花纹的宽袍,腰间系金丝镶珠玉带,狷狂中透着华贵。
他徐徐而来,整个公堂上,似乎独他一人灼灼耀目。
秦玖眯眼盯着这一行人渐行渐近,侍女再是如花似玉,主子再是俊美倾城,在此刻的秦玖眼中,都看不到,她能看到的,只有颜聿的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略微飞扬的眼尾,带着一丝邪魅和狷狂。眼底深而黑,犹若无月的子夜。最主要的是,那双眼很亮,堪比宝石璀璨,眼波流转间闪耀着令人无法形容的神韵,是那样的魅惑人心。
早已不是昨夜那般毫无神采,极其空洞。
有那么一瞬,秦玖的脑中是空白的。
倘若,此刻颜聿少了条胳膊,或者断了条腿,甚至于,他全裸着出来,她觉得她都不会反应这么大。颜聿居然装瞎,居然给姑奶奶装瞎!
这样的一双眼,怎么可能是目盲?
昨夜在温泉里的每一幕犹如闪电般再一次在脑中飞速闪过,她忽然觉得自己犹如一个被点燃了的炮仗,随时都会爆开。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装瞎将她看光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