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泽宽听了仍然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哎呀!不就是一个坟头吗?攘了也就算攘了,你为这个事儿着什么急呀?”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那可是咱爹的新坟呀?”
“常兴!你别整天看事儿都那么的认真!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咱爹的坟让咱叔儿和咱婶儿给攘了,你我一起找过去又能怎么样?是能骂他们两句呢还是能打他们两巴掌呀?我知道你这个事心里难过气儿不顺!可这事要看对付的是谁!要是咱爹埋在祖坟里,如果他们种地的把咱爹的坟给攘了,我们一块儿找他们去。要是他们说的话不顺耳了,想打想骂全由着咱们,就是他们一个村子里的,也说不出咱把事儿做错了……”
“对呀!在外人家的地里,坟还不能让他们随便动呢!何况是在咱本家的地里?”
“关键也就是他不是外人,那是咱叔和咱婶儿。”
“他们怎么了?他们就应该随便动咱爹的坟了吗?将来他们两口子在哪儿埋着,他们不清楚吗?”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要是我们为这个去找他们去了,他们两口子讲理还好一点儿,如果他们不讲理,给我们来一顿难听话,我们能怎么办?那还不是让我们自己更生气吗?”
“他们敢!做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他们还敢那么张狂!要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他们一点儿情面都不讲,我就真敢扇他们一顿嘴巴子。”
“那可是咱叔和咱婶儿,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去。”
“这是一个立场的问题!原则问题!如果我们不表示一下,你不怕将来咱叔和咱婶儿做事更加得寸进尺吗?”
“他们进一步还能怎么样呀?咱爹的坟都让他们给攘了,他们还能不让咱们活着了吗?”
泽宽这么多年村里居住,他已经根本弄不明白村里人的做事风格了。
常兴听了泽宽的话,心中说不出的悲愤交加!瞪着眼瞅着二哥泽宽。
“唉!这件事儿要看开一些!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一进村就看到咱婶子从她自家的院门里出来。当中还有五六十米远的距离能,咱婶子看见我笑的那个开心!亮着嗓门就问候我说‘哟!泽宽回来啦?’,叫的那个亲热!我刚到家听了你这么一说,我回头立马的就又去找他们两口子的麻烦,你想想这合适吗?”
听了二哥最后的这一句话,常兴的心彻底的碎掉了。原来在二哥的心中,父亲的爱还不及婶子鸾凤对他一声亲热的招呼来的实在!
常兴可以说是和父亲庚辰,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同担共苦,共同打磨出来的感情!
可是他那里会明白,二哥心里对父爱的理解呢?
每个人的经历不同,看待事情的层次也就不同。
说的残忍一些,‘爹’这个词在泽宽的心目中,功利性是大于亲情的。庚辰只不过曾是他人生成长发展道路上的一个垫脚石而已!
大哥福旺和母亲的关系又一直僵持不下,在这个时候,常兴就更不会去向大哥福旺低头求助了。
二哥泽宽又不自己的决定!
而常兴自己从小被父母虐养成的性格,使得他非常的清楚,单独凭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做到能恐吓住梓亭夫妇二人的地步。
找不到如何一个外援,常兴也只能暂且的忍气吞声。
就这样,他们的父亲庚辰的坟被鸾凤夫妇攘了的事儿,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