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脚下挪步转身,双拳裹挟风声,向教主身上各处要害连击。两人虽未真正相碰一次,彼此却也都感到对方功力沉稳,实为劲敌。
教主惊诧于江冽尘内功进境之快,慢慢收起了轻视之心。他坐任教主后,十余年来没间断过练武,但独自苦修相比与人过招总有差别,前几日与崆峒掌门一战,对手极弱,他也没能斗得过瘾,此时仍然相信自己无敌于世,暂时没能收拾下江冽尘不过是他“还没认真”。
手臂连续翻转,江冽尘忽从空隙处发招,逼得他一个手忙脚乱,急推左掌相架,右手虚劈两记,划个半圆,左掌从下方当中穿出,真正掌力到此才发,掌心先透出一层紫黑色的暗光。
江冽尘向旁稍一侧身,兵行险着,以他肩头借力,腾身翻到他身后,先前挥出的光球轰然将地面击出个深坑。教主一见他避过,也猜出他想在背后偷袭,立即回身,双掌叠加,长臂直推。
这几招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江冽尘脚跟刚落地,旋身出手,还以双掌抵御。紧接着左掌不动,右臂却顺势绕下,从教主胁下绕过,托住臂端,拳向右侧,到底时朝上一挑,重击在教主下颌。
教主虽戴了面具,卸去大半攻势,仍感脑袋震痛,太阳穴轰然一响,知道这一击必然极重,自己栽培出的属下竟敢下此狠手,果真是打定主意“弑君篡位”。
江冽尘早已抽回双臂,一掌斜推他小腹。教主拂袖下挡,江冽尘翻左掌相架,右手虚劈两记,划个半圆,左掌从下方当中穿出,掌心透出紫黑色暗光,这几招与教主所使毫无二致。
教主看得稍一愣神,胸口已被击中,急向后跳出战圈,仍然站立不稳,又连退数步,将一口涌到喉管的鲜血硬生生咽了回去。不暇运功疗伤,惊道:“你……这是‘七煞诀’?”江冽尘微笑道:“不错,算你有点见识,还能认出‘七煞诀’。”刚才一番烈斗,他说话竟仍是语调平稳,丝毫不喘。
“七煞诀”是七煞至宝中的核心,其余刀剑宝物只是神兵利器,如无顶尖武功支撑,终难夺取天下。
教主道:“这功夫本座从没教过你,你……怎么会使?”说完又感一阵心悸,按住胸口,低咳了两声。江冽尘笑道:“是啊,你对我的保留当真不少。”教主听他分明是将自己比作了教老虎上树的猫,气得头晕眼花。细想片刻,冷笑道:“原来你一直在偷看本座练功?真犹如阴沟里的耗子般无孔不入!你偷师学艺,现在还有种来我眼前班门弄斧!”
江冽尘冷冷道:“我便是要偷看,也没兴趣看你这人鬼杂交的怪物。若说我偷学你的武功,为何动手时反能更占上风?我知道你最近练功不顺,有些关口总也没法突破,接连几日止步不前,却也找不到个中因果,你就不想知道真正缘由?”
教主一怔,摆在明处的景象只要观察细致,人人能够察觉,原也不足为异。但修习内功时,其中的细微感受唯有自身体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今江冽尘竟能指出他的内功差池,由不得他不奇。
江冽尘淡淡的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并非你的练武资质太差,而是你所修练的‘七煞诀’,从头到尾,每一招每一式,根本就都是错的。”教主怒道:“胡说八道!这是本座的先……先……所传,怎么会是错的?”
江冽尘道:“是你先人所传不错,但这套副本首先就是假的,本教秘笈好像也是从此化来,进境也只能到此为止。可见令尊大人对你根本没抱什么期望,亲眼见你被杀,仍然无动于衷。他只将你当成个谋士走卒,即使真由他登上帝位,将来也不会转手传你,否则为何就连已经得到的索命斩、断魂泪,宁可另寄他人,都不愿交给你?”
教主的脸色阴沉得能够拧出水来,全靠面具遮掩失态,语调低沉的道:“你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本座一个字都听不懂!”从声音里却不难听出些颤抖。江冽尘左脚忽然向后错开半步,躬身施礼,微笑道:“辅国公阁下,幸会,幸会。”
教主大惊失色,喝道:“你……你胡说些什么?”江冽尘冷冷道:“信义辅国公,爱新觉罗扎萨克图,和硕庄亲王第三子,没听清楚?还需要我再说一遍?”教主牙齿碰撞作响,道:“你……你在哪里听到这些传言?少来危言耸听,本座才不会受你威胁!”但话声颤抖,心下惧怯已是昭然若揭。
江冽尘道:“是不是危言耸听,你自己心里明白。你的身份也不是什么惊天大秘密,摊到集市上叫卖都不会有人多瞄一眼。皇室中人知晓阁下姓甚名谁者寥寥无几,更别提连年派人追杀,你也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整日提心吊胆,遮遮掩掩,尽是些全没必要的无用之举。你口口声声称别人是庶出,不过若是我没记错,你也不是嫡传长子,令堂更非高贵出身。”教主结舌道:“你……你怎么敢……”
江冽尘道:“和硕庄亲王的希望全寄托在小儿子身上,他不是拼死也要保其周全?断魂泪作为满月礼物献上,用一本假秘笈糊弄你,却将真正的七煞诀夹在古书中,一并送了给他。”
想到自己当初与洛瑾一起在夹层中找到密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