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在天魔血窟,自己距成魔也只一步之遥,却最终在南宫雪和玄霜劝阻下选择放弃。那一次。是否真是自己做错了?是否因为当时的一己私念。将给整个江湖带来灭顶之灾?若是连师父、师娘所传下的珠联璧合也不起作用,还有何种攻击再能奏效?
玄霜趁江冽尘不备,趁机偷溜到李亦杰身侧。从怀里取出个小瓶子,低声道:“喂。把这个涂到你的剑上。”
李亦杰未见其质。先闻到自瓶口散发出一阵古怪的味道,起初刺鼻。接着更转为辛辣,刺得他眼泪也要掉了出来。问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玄霜不耐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照做就是了!怎么,你不信我?”
李亦杰对玄霜总不能全然放心。听他要将来历不明的东西来涂抹自己的剑,即使这一把剑算不得宝物,甚至在旁人口中,屡次被贬为“破铜烂铁剑”。好歹也跟了他多年,只怕万一有个差池。
玄霜等得不耐。直接提起他剑尖,将瓶口倾倒过去。一阵血一般的鲜红色液体自瓶口流出。自剑身一路淌下,同时还能听到一阵滋啦啦的声响。就如食物在油锅里煎熟了般,同时长剑也转为同鲜血相近的烈红色,剑柄极剧发烫。仿佛手中握着一块火炭。这一来别说作战,就连拿稳都成了问题。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玄霜淡淡道:“你们的攻击不见效,无非是因为破不了他的护体屏障。用这把剑去试试,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见李亦杰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迷惑神情,不耐烦的一摆手,道:“别问了,你没有必要知道。”
南宫雪也点了点头,道:“师兄,姑且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李亦杰没多盘算,终于下了决心,挥剑进击。却没听到玄霜在背后低声道:“我只能说或许如此,应该是错不了……”
江冽尘才刚将李亦杰打退,转眼又见他不依不饶的冲了过来,冷笑道:“怎么,你还是不死心?企图上进是好事,可怕的是过于勇猛,失却自知之明。”李亦杰喝道:“少啰嗦!这次一准收拾了你!”一面长剑高抬,接连进攻了十来招。
江冽尘冷笑道:“就算是你们的双剑合璧,也伤不到本座分毫。如今单凭你一人,又能奈得我何?”留意到他剑身鲜红如血,冷笑道:“旁人常说是怒发冲冠,怎么你倒是特别,火气全转接到剑上去了?”
李亦杰喝道:“拳脚下见真章,磨嘴皮子算什么本事?”江冽尘冷笑道:“好,那本座就成全你,待我送你上西天极乐。”袍袖拂起,向李亦杰头顶盖落。
李亦杰百忙中挪开半步,举剑封挡。江冽尘衣袖与他长剑相触之处,身外红光猛然转淡,又如是一层霜露退散。但因全身上下,仍以笼罩在红光中的为多,一时即使显出缺漏,旁人也看不分明。
唯有李亦杰亲自出手,清晰感到砍中之时,不再是长剑遇阻弹开之时的被动,而真正感到将一层薄膜撕开的真切。如能将每一处方位都分别深入攻击,想必能彻底破除他周身防御,想及此处,实是兴奋不已。
交战实况,或许也唯有身临其境的两人才能切实体会。李亦杰将他护体术破开之时,江冽尘也是大吃一惊,同时眼中迅速闪过几分惊惶。但他更精于掩饰,同时李亦杰正因一击得手,暗自大喜过望,也未发觉。南宫雪看得心惊胆战,玄霜则是一脸的意味深长。
李亦杰长剑一转,进一步紧逼。江冽尘一时还不致落败,情势对自身却已大为不利,每次抬手封挡,身外护体术都给李亦杰砍去一片。在那柄剑威势压迫下,即使将力量加倍散发,一旦正面相撞,同样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而李亦杰掌握这诀窍后,攻得愈发得心应手,并能结合自身攻击,时不时以虚招惑敌,左砍一剑,右劈一剑,就如拉扯一团棉絮,将外围光芒尽数斩尽。
三十来招拆过,江冽尘优势已然尽丧。李亦杰大喝一声,剑尖陡然散发出一股强大劲力,江冽尘对于交战中不必分心防守,早已习以为常。此时形势忽转,未能应对,“砰”的一声,胸口挨了重重一击。南宫雪松了一口气,情不自禁的拍手欢呼,叫道:“好啊!师兄真厉害!”
江冽尘猛然抬起头,脸上充斥着邪气,眼中尽显怨恨。自外围兜转,忽而欺近玄霜身侧,一掌劈向他胸口。玄霜侧身闪避,还了一掌,不等招式用到半途,另一手掣出月晖轮,向他领口削去。
江冽尘一拳横劈,将月晖轮反向击回,内圈搁上玄霜颈侧,拳势回转,击中他背后树干。恶声恶气的道:“就是你搞的鬼,没错吧?你到底做了什么?”
玄霜笑了笑,道:“我一直在想,假如以毒攻毒,会不会有效。上次在天魔血窟,为着你曾给我提过多遍,难得亲身游历一趟,要是不带点纪念品回去,岂不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我就在血池里盛了些血。那是低等魔物的血不假,对你这种半道入伍,实力却比他更高的魔,它们自然会全力对付,这就同江湖黑帮里的规矩差不多。何况,它们的血是以腐蚀为主,虽然对你的本体构不成侵害,这护体之术嘛,嘿嘿,自然是破得一干二净。”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