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记忆里,公孙世家也有个叫公孙齐的人物。他跟公孙归月生于同一时期,虽然系出一家,关系却十分恶劣。关于公孙齐的描述并不多,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公孙归月早年曾经重伤于他之手,后来侥幸逃脱。
朱小花又说:“说起来,公孙望月跟磐陀的关系还不错,那磐陀和公孙齐的关系就不能算好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公孙齐的坟墓,又会在磐陀的血匙地宫里。”
既然这里是磐陀的地盘,那么这些坟墓很可能是他设立的。他为什么要葬一个朋友的仇敌呢?公孙世家脉系庞大,许多子弟别看都是系出一门,却又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因为他们都要争夺家族老大的位置。
朱小花说:“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大名鼎鼎的公孙玄,在战国时期不也有一个吗。那家伙据说也很厉害。公孙玄的父亲,可能就是为了纪念那位先人才取的名字。”
我说:“那既然公孙齐名气又不大,还杀过族人,那谁还会用这个名字来纪念他呢。”
朱小花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知道的公孙世家故事,不过是皮毛。公孙齐如果真能杀了公孙望月,说明他也是个高手,只是我们没听说而已。而且这个地下城,受到低温的影响,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时期的,也可能是我们知道的那个公孙齐时代之前。说不定公孙世家,早就出了个叫公孙齐的能人。”
车天宝突然伸手一指,说:“谁说看不出什么时代?”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往前一看,是一处靠里的木牌。那块牌子比其他的要大了起码一倍多。上面的文字,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大隋……将军……恩公……木……扎梁……”
这是一处隋代的军营?上面残留的文字,表明木牌下面埋的是一名叫木扎梁的将军,而且对葬他的人有恩。也许是这下葬之人,感念那位木将军的恩情,才完成了这个义举。
车天宝点点头,说:“未必那个说法是对的?”
稍后,他解释说,关于磐陀的出身来历有几个说法。有的说,磐陀本是关外马匪后代,操持的是家族旧业。有的说磐陀是个被马匪养大的孤儿,从小耳濡目染,成长为了新一代马匪。还有一个说法,是说他出身于戍边军人。
由于出身行伍,后来犯了罪孽,才逃出关外,带领一班逃兵做了马匪。古代和近代的许多马匪,也多有军人出身的。否则一般平民,面临恶劣的关外气候,根本就干不了这行。
现在看来,那个说法就显得很有道理了。这些墓碑,可能就是磐陀设立的,下葬的是他以前的袍泽。那么磐陀也可能不是真的犯了什么罪责,而是因为这里因为气候原因塌陷,磐陀只是侥幸逃脱。
他活下来后,就在原地埋葬了这些军人,并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秘密大本营。
小露则摇摇头,说:“我看这里不像是坍塌的,不然就不可能还有那么高的空间了。这里更像是本就建在地下的秘密军营,可能是和别处的要塞形成犄角之势。一旦别处被攻陷,便可从这里杀出一直奇兵。”
她越说越兴奋,还说这座地下兵营,可能非常隐秘,否则就难有出奇兵的效果了。按照喜现在的说法,他们就是一只秘密特战部队。那名木扎梁将军,就是他们的头领。而关于他们的身份,对很多人来说就是秘密。
只是秘密太深,知道他们的人非常稀少。所以,如果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比如遭到敌人的偷袭,内奸的出卖,导致全军覆没后,幸存者磐陀的身份就无人得知。人们便会觉得,他就是个逃兵,是个犯了不可饶恕之罪的人。走投无路的磐陀,也就愤然做起了马匪。
我盯着小露看了半天,说:“你都哪儿看的故事啊,亏你想得出来。”
朱小花听得很认真,说:“我看晓得说得有道理。我也有个大胆的设想,说不定真是遭了内奸出卖。而这个人,就是公孙齐。磐陀下葬的,可能不是公孙齐本人。那家伙必定逃了出去。”
车天宝说:“不会吧。我们都看到了,磐陀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怎么可能埋错人呢。”
“不对呀!”路不平突然叫了起来。
我想,路爷莫非也看出了什么名堂?
他指着公孙齐那块牌子下的泥地,又说:“你们看,这里的土,比其他木牌下的平整多了。说不定,下面是空的,还没埋人呢。”
我跟着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可万一,这个墓穴埋得深呢?但也说不通,因为只有这里最平坦。没道理独出一苗啊。磐陀总不可能在挖这个墓的时候犯了傻,一股脑地挖得太深了吧。
“实践派”出身的路不平,真是敢想敢做。他挥舞起双手,拔掉公孙齐的木牌,就往下面的泥土开挖。
因为温度很低,泥土显得比平常的硬多了。好在路不平虽然身材矮小,手掌却比常人大多了,手指更是又长又粗。一般人是修长的手指,用在他这里,就是“粗长”。他奋力开挖了一会儿,泥土里就被挖出了一个倒三角的深坑。深度,基本上能没到人的膝盖。
到这里,路不平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