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短刀断得也是古怪。
通常刀、剑,都是拦腰断成两半,可是那把短刀却是沿着刀身,竖着断成两半。好像它原来是两块刀片合拢做成的。天下的刀,哪有这种做法?
要换了我去砍,估计当场就得愣住。鼠标毕竟是鼠标,失手后也未显惊慌,甚至没后退,反而灵活地转身一跃,往虫婆的颈后翻去。那虫婆本是朝他转头来咬,这样只能扑空,因为普通人当时肯定只会后退,自然便会中招。
可是虫婆绝非等闲之辈,上半身霍然旋了半圈,在鼠标还没落下时,从空中就把他拦腰叼住。这两个家伙都是体积无比肥硕的类型,居然一个比一个的身手更灵动。
虫婆的嘴巴平时跟人的差不多大小,张开的幅度也不可能比人大太多,却把鼠标的腰际咬得紧紧的。作为一个胖子,身体最宽的部分当然就是腰了,和我比起来,简直就像往腰上套了个卡车轮胎。虫婆能把鼠标的腰咬住死死的,完全是有悖常理的事情。
不仅如此,它还把半个身子弯弯曲曲地立了起来,使得鼠标横着身子悬空起来,又甩来甩去,让他的手足都无法施展攻击。
我最怕就是虫婆把鼠标拦腰咬断,那简直就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惨绝人寰的事情了。可是我却看见鼠标闭紧嘴巴,脸色红胀,双颊鼓成了球状。我猜他应该是在运气吧。
但他的腰部被咬住的部分,已经有血滴淌下来。只是没我流得那么厉害。说明他的硬气功还是起了些作用。虫婆把鼠标甩在半空,也是想打击他的意志。
那把短刀的刀刃落在地上后,刀把还留在鼠标手上。我看鼠标正想用它当做暗器朝虫婆脑袋扔去,可惜自己身体被对方甩的幅度太大,一时间对不住目标。
江大健好像这才醒了似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啊,不可能啊……”
他是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老大,居然给了他这么个不靠谱的东西吧。我也懒得再打击他了。
我受伤太重,无法正常行动,便向江大健催道:“赶紧上前帮忙呀。”
江大健摇头说:“我……我有什么本事去呀。”
鼠标虽然在半空晃来晃去,却对我们摇了摇手,意思是不要我们上去。我猜他是在担心我们的安危吧。就算我没受伤,即使我和江大健联手,上去也等于自寻死路。
江大健扯了扯我的衣角,说:“哥,你朋友的意思是让我们快逃,你还没看明白?”
我心说能往哪儿逃呢?别忘了,我们是怎么进来的。没等我们跑开几步,那些躲在泥土里好像无处不在的怪物,随时都可能把我抓回来。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现在鼠标更危在旦夕,我简直急得团团转。突然,鼠标手上的那把光秃秃的刀柄口子里,发出了耀眼的红光。这仅仅是红光才出现时的状况。随即,那红光更变得越来越炽亮,刺眼得让人不敢多看。
我心头立即闪出个念头——这东西要爆炸啊。
出现这种比火焰还要耀眼的光芒,说明温度极高。而光芒越来越盛,要短时间内达到这种情况,显然就是要爆炸的节奏。
我忍住痛,大喊:“快扔了呀。”
我也知道,这话喊得简直多余。鼠标就握着它,应该比我更了解它的危险。
可是鼠标好像舍不得扔它似的,把刀柄发光的那头,朝身下虫婆的头顶戳了过去。
虫婆的头顶立即冒出了一股浓烈的青烟,整个空间也随之飘散出了一阵阵烧糊的恶臭味。它甩了下肥硕的身子,扔出鼠标,那双眼又恶毒地盯上了我。不过,它的身子却在迅速往后缩,很快就退到后面的黑影,摆动了几下身子,钻到了地下。
看到这里,我不禁松了口气。
鼠标趁着落地之前,又将刀柄扔得老远。我就看到那红彤彤的东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绚丽无比的弧圈,好像把经过的空气都烧着了。
鼠标跌到地上后,一边按住腰部的伤口,一边喘着粗气站了起来。他看了眼虫婆逃跑的方向,又走到落在地上的刀柄面前,想看个究竟。
说也奇怪,那刀柄落下后,并未如我想的那样爆炸,红光已在渐渐消弱,不久,就跟火堆余烬的光芒程度差不多了。
江大健看得目瞪口呆。我忍着痛,对他说:“看来,你老大还是留给了你一件宝贝啊。”
鼠标把刀柄和断开的刀片搜集到了一起,走回我们面前。此时,那刀柄已经完全褪去了光芒。我轻摸了下上面,只是有些温热。
鼠标说:“刚才它光芒极盛的时候,也是这个温度。现在又变得越来越凉了。看来,这刀把本身有隔热的效果。”
我仔细看了下刀柄的里面,原本那里是插入刀身的孔洞。那里面有个黑乎乎的石头般的东西,只冒除略为椭圆的小部分出来,根本不可能插入什么刀身。因为露出的部分实在太少,加上这里的光线,又完全是靠着落在地上的那把电筒的余光,所以刚才并没看出刀柄里还有乾坤。
鼠标拿起散开的两块刀身,说:“原来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