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被拉下江了吗,怎么又掉在一个没有水的地方?
“啪!”我挨了记火辣辣的耳光,嘴角都裂出了血。打我的人是朱小花,她还很认真地盯着我。
我恼怒地说:“你平白无故打我干什么?”
“哦……还能生气,看来没摔傻。”她咧嘴笑了起来。
我用又麻又疼的手,托着火辣辣地疼的腮帮子,揉了揉,心想这是个什么事儿。火气过了,我也不好怪她。她明明是又救了我一次。
此刻,我们置身在一个类似山洞的地方,四周都是岩石和泥沙。脚下的青灰色的地面,和周围赭色的岩石显得很特别,似乎是一条路,弯弯绕绕地通往前面的拐角处。
光芒就是从拐角后漫射过来的,照得这里虽不是很亮堂,但足够看清楚了。
再看头顶,也是整片崎岖不平的岩层,距离地面大约五、六米的高度。但就在我的正上方,却有块大大的裂口,江水正在场面潺潺流过。裂口那里似乎装了块玻璃,可以看得通透,又可以挡住江水。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裂口了。这就奇怪了,我应该就是从那块裂口掉进来的,如果是玻璃,又怎么可能钻进来呢?更诡异的是,我沉到江里后,浑身早就湿透了,可是现在,我和朱小花的身上却已经干了大半,水都脱走了。
“觉得神奇吧?”朱小花说。
我点点头。再一细想,又有几分明白。我不是感觉到被扎进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吗,然后就觉得江水退走。回想起来,应该就是经过那块裂口的时候了。应该是引力场的原因,把那里封住了。
“你看那里。”朱小花举手指向了左前方。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在地面与岩层交界,光线已经变得昏暗的地方,好像趟了个人。
我惊道:“是李奎?”
朱小花摇摇头,说:“不是李奎。但那个人,是被打晕的,还被反绑了后手。看他情况,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
她觉得那个人应该是在这个口子留守的。打晕他的人,很可能先离开的李奎。如果这个推测成立的话,李奎早已进去了。
朱小花揉着手,说:“跟在我后面,算你运气好。我掉下来可摔得不轻。再要是有个人来袭击我,那我只能任人宰割了。我刚看完那个人,就看见你掉了进来。我不是让你上岸了吗,你跟来干嘛?”
我扯掉救生衣,说:“老子还不是担心你。”
朱小花踢了下救生衣,说:“那有个屁用。”
我问她:“现在怎么办?”
朱小花眼睛一转,没理我,径直就顺着发出光芒的那边走了。
我只得跟了上去,在她耳边小声说:“这光线我熟悉,肯定是海底皓灵发出的。说明猴头组就在里面,太危险了。”
朱小花说:“我们不就是来找他们的吗。你跟紧点就是。”
她给了我把柳叶小刀,叫我防身,又说:“拿着。虽然对你没什么用。”
我白了她一眼。现在这时候,我也没心情跟她抬杠。
拐过去后,在面前出现的,居然是条看似简陋粗粝的小石桥,下面还有溪流蜿蜒流过。想不到,长江、嘉陵江下交汇的下面,居然还有这洞天福地。
在老重庆的典故里,传说在朝天门的江下,有一处宫殿,叫金竹宫,但是真是假,就众说纷纭了。我们来到的,莫非就是这金竹宫啊?只是这地方充满了原生态,与宫殿的巍峨气质相差太远,更像神仙居住的洞府。
石桥之后,有一根拔地而起的石柱,粗硕得大约得一人环抱才能抱拢。但石柱并未抵到顶部的岩层。它和穹顶约有一、两米的距离。它的顶部是近乎平坦的,那颗令路不平魂牵梦绕的海底皓灵,就放置在那里,正要四面八方散射着白色光芒。
要是路爷在这里,肯定会不顾一切地爬上去抢回他的珠子了。哎……不知道路爷醒了没。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伤感起来。
朱小花和我走到石柱下,说:“不对劲啊。这里除了我们,其他人都不见了,连个响动都没有。”
是啊,我也觉得不有问题。外面那个昏迷的家伙,说明这里不但不只他一个人,至少还有两派势力的人在。李奎算是我们这面的,那么另外一面肯定就是猴头组了。他们不可能在这里单独行动吧。等会儿要是再钻出几只沙猿,我都不奇怪。
但奇怪的就是,现在真没别的人。海底皓灵就在我们头上,它的光芒再盛,也不可能把这里照得通透。难道那些人走进去后,就不需要它了吗?
朱小花说:“要照明,多的是工具。海底皓灵应该不只是为了照明的。只是我瞧着奇怪,为什么要把他放在石柱上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装了个灯呢。”
经过石柱,再往前走,就是一排往下延生的石造台阶了。那台阶看起来也非常粗糙,高低不平,宽窄长短也没一对相同的,倒有股天然的风味。台阶延续下去后,就有些昏黑了,看不清楚下面是什么。
看到这里,我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