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我还是能确定,那个被吃了大半的人不应该是鼠标、罗讳或者路不平。
我实在忍受不了猜来猜去的状态,不由大喊道:“到底还有哪些人,报个名!”
喊话完后,却没收到任何回应。敢情这几个爷们,全部选择当缩头乌龟啊。
朱小花埋怨我道:“你以为是班主任课堂点名呀。”
我对地上被吃那人仍然很好奇,不管是谁,我也不忍见他遭到如此下场,就走上前,向把铁线军虫赶开。
我以为只要靠近,那些虫子就会自动走开。可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吃得性起,并不理睬我。那人残留不多的血肉,转眼间又少了许多。
有只虫子似乎吃空了周围的肉,又扑打着翅膀,朝我飞来。
我也不怕,伸手去抓。
那虫子被抓住后,张口就咬住我的手掌。我感到一丝钻心的疼,就见手掌上已起了个黄豆般大小的血口子。那虫子还没完,又是一口咬了下来。
我顿觉不对劲。先前那些虫子根本不敢靠近我,现在竟连怕都不怕了。
惊愕之间,朱小花已经来到我身边,将虫子扯开。我见它还舞动着四肢,铁钳般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早已把我的肉吞了进去。这更不对了,它为什么不像刚才那么缩起来呢?
是不是我的血已经失效了?生物体中,都有自己的一套免疫系统,遭受过某些伤病后,还会自动产生免疫抗体。莫非短短的时间内,它们已经有了这种抗体?
朱小花说:“你之前不是发现还有一群铁线军虫吗?说不定这就是之前的那些,他们和后来的,不是一伙的。”
她抓着这只铁线军虫,也是个烫手炭团,扔也不是,拿也不是,便叫我赶紧走路。
我含住电筒,捂着血流不止的手掌,正要跟她走,却看见又有好几只铁线军虫正朝我们爬来。
朱小花骂道:“白痴,被你害死了。”
她又对空喊道:“是友是敌的都听着,这里危险,赶紧离开。”
我们拐入另外一个格子房间,却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这里是个死胡同,除了来时的门洞,再无出口。来时的门洞,又已涌进一群铁线军虫。
朱小花这次没有选择上墙,而是回头舞起软刀,朝那些虫子砍去。我明白,那些虫子跟得太近,即使她能迅速攀爬上去,我却来不及了。
飞在空中的虫子还能格挡开,地上的又是另外种情形。朱小花不敢用脚去踢,只能利用刀身,将它们一个个削开。那虫子身上有铁甲护体,削开一段距离后,又重新爬了过来。
“你快上墙,我顶不了多久。”她是在为我拖延时间。
我只得忍痛,想用腿在墙上蹬起一段距离,再看能不能用手抓住墙沿。可是,这里的墙身非常光滑,毫无任何着力点,完全不是先前那种土层质地的粗糙不平。我刚蹬上墙身,跟着就滑了下来。
我说:“哎呀没轻功,不行。还是你跑吧。我有磐陀血护体,没关系。”
朱小花在一旁边打边骂:“扯淡!你的血有个屁用。”
我焦急地说:“总比一起死在这里好啊!”
很快,后面又有源源不断的铁线军虫跟了进来。可能他们已经将之前那人吃得精光,正在寻找下一个猎食目标。
这拨虫子一旦加入战团,我看有几个朱小花都挡不住了。
我气得大叫:“看,现在都逃不成了。”
“小孙,你们干嘛跟虫子斗气呀?”路不平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我头上传来。
他正站在我刚才想爬上的墙沿,旁边还站着鼠标和罗讳。
我的路爷啊!
此时,我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激动万分来形容。我大喊:“赶快救人。那些虫子才吃掉个人。”
鼠标点点头,说:“我看见了。”
然后他从墙上跳下,但用单手撑住墙沿。这样,我便举手抓住他的双腿。鼠标再将身体往上提,等屁股坐上墙沿后,这才将我拉了上去。
路不平则到了朱小花上头,用脚勾住墙沿,使了个倒挂金钩。朱小花瞥了他一眼后,将刀光收住,把抓住铁线军虫的那只手向上伸出,让路不平抓住。
我说:“小心,这里的墙壁很滑。”
路不平腰部再一用力,朱小花配合地用双脚在壁身轻点了几步,很快也上来了。这两个高手配合,上墙的姿势倒是很利落,简直可以联手去当飞贼了。
地上的虫子失了目标,却没继续爬墙而上,反而又沿原路返回。
我看了更觉得惊奇,说:“怪事,它们怎么不跟上来了?就算是墙壁再滑,它们还有翅膀呀。”
朱小花说:“白痴,你还想再来次抱头鼠窜呀!它们走开,肯定是无心恋战,受到了什么人的控制的。”
朱小花把她手上一直抓着的铁线军虫向下掷去。那虫子果然也不飞,落到地上,跟上了大部队。
朱小花说:“看!它也跟着走了。要不是这样,我还拿它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