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说:“我们走散了。你们别动,我正朝你们这里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飘忽不定,确实是在朝我们接近。令我头疼的是,阿萨居然又失踪了。想她那么古灵精怪,应该不会出事吧。刚才那副被铁线军虫几乎吃光的人体,我曾忍着恶心仔细看过,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男人。
这个幽暗的迷宫,怪异之事实在太多,不知道还潜伏了哪些人。但愿最后,不要都被铁线军虫给吃掉了。
朱小花突然说:“李奎你太不靠谱了,你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个小女孩子失踪?”
她这话想必有其他用意,我还没见过她关心过阿萨。
“惭愧,惭愧。这事我也内疚得很。”伴随着话语声,李奎走了进来。
路不平把他上下打量一番,说:“你们怎么判定,他就是真的李奎?”
李奎也不介意,笑了笑,说:“没关系。李奎也不过是个代号。你知道我是你们的朋友就够了。我不像那个冒牌货害你们。”
罗讳冷笑一声,说:“那个假李奎,可把我们哥几个害惨了。”
他胸口的伤还在渗血,这笔账肯定是要算到假李奎乌龄的头上。
罗讳看我有些担心,便说:“不碍事。好在我用缩骨术让骨头挪了下位,子弹已经对穿了出去,只是皮肉之伤,我还能忍得住。”
我问路不平:“那你呢?不是昏迷了吗,我还以为路爷从此变成植物人了呢。”
路不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醒来的。醒来之后,我就身在这个鬼地方了,眼前就看到胖子和他兄弟。”
李奎说:“也不知道是你真不记得了还是怎么。那位阿萨姑娘还说,你曾经对她下过杀手,要我特别注意一个侏儒呢。”
路不平听了,气得咬牙切齿,说:“那死丫头真不是个好东西,我何时对她下过杀手。她打我珠子的主意,我还没给她算账呢。”
罗讳说:“她跟你无忧无愁,怎么会乱说你。我看,你一定是中了什么迷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了些什么事情。我和兄弟也是到了这里才见到你的。”
我问李奎:“你能不能解释下,到底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奎把食指按在嘴唇上,示意我们不要说话。
接着,我们就看到在头顶上,居然飞来一群铁线军虫。他们要是给我们来个俯冲,那大家都得完蛋。
几乎同时,又有一群铁线军虫从另外一边飞来。头上这群虫子跟着调转方向,朝新来的那群扑了过去。然后,我们就看到两群虫子竟然在空中碰撞厮打起来。
这些虫子撞到一起,发出了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有的虫子直接被撞落在地,有的被撞开后,又飞回来,继续找到对方狠命撞击。有的以为嘴和四肢为武器,相互颤抖。一时之间,两股虫子在空中打得难分难解。
朱小花说:“看来我的判断没错。这里铁线军虫应该是有两派,分别受制于不同的意念。”
也就是说,一个怕我,一个不怕我。
路不平拍掌笑道:“精彩精彩,就是买票看都值得呀。”
“救命!救命!”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万乾辉急切的求救声。
万乾辉和阿萨是同在路不平的平房里失踪,不出所料,他也终于现身了。这水下宫殿,现在简直成了我们的大派对了。
鼠标应声喊道:“老万,是你吗?”
“罗忌?真是你们呀,快来救我。这里好多虫子正爬向我。”这里被分割成很多空间,声音回响得比较严重,我反正是听不出到底来自什么方向。
鼠标对此倒很有经验。他把耳朵贴在墙壁上,让万乾辉再喊一次。不用他说,万乾辉已经连连又叫了几次救命。鼠标立即胸有成竹地点点头,让我们在这里等他。
朱小花说不行,现在要一起行动,否则落单了有危险。鼠标无奈,便带我们一起出去。
罗讳小声说:“这叫回壁辨位。在一起地势复杂的地方,根据声音在石壁中的传递情况,可以排除一些空间上的干扰,方向进行大致估算。不过,我兄弟这本事还没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路不平问他,那谁最精通此道呢。
罗讳轻咳了声,说:“那就是我了。我可在地上生活了那么多年,不然怎么找得到你们。”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俩家伙是在自吹自擂呢。
我说:“那为什么你让鼠标去用,你不用呢?”
罗讳惨淡一笑,说:“我不是有伤在身嘛。”
我心想那奇了,这里已经够乱,你有伤还跑来添乱。
罗讳好像看穿我的不满,又说:“我来这里,也是身不由己呀。”
他们还没说明到底是怎么来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隐情。看情形,似乎并没像我们这样潜过水。
鼠标带我们来到的,却是条狭长的街道,路面大约能容纳四、五个人,并不断地在路上出现一些岔路口。路边偶有一些门洞,可以进入其中。
借着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