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说:“我在阿尔泰山区域里,曾经和他打过交道。”
说完,他挽起右手衣袖,露出了手臂的一道泛白的疤痕。
罗讳当即认出,那是被子弹擦伤的痕迹。他又看了眼那具白骨,说:“你也是因为伤势认出的他?”
李奎点头称差不多。
他从尸体的嘴里拔出一颗金牙,说:“大金牙啊大金牙,想不到我们再次见面,居然是这副状况。”
他还指了下那人的手臂肘骨,说还看得出骨折后愈合的迹象。那只手臂,曾经被他打断。
我说:“这个大金牙也是猴头组的吗?”
李奎晃了晃手指,说:“NO!他就是鬼字号的余孽,我上次差点就抓住他了。传说此人有恋尸癖,最大的爱好就是刨人祖坟搜集尸体,他那颗大金牙就是从一具尸体上拔下来的。其实是他掌握了诈尸的技术,利用诈尸来整人。谁碰到了他,都会头疼。这些虫子也算除了个害。”
路不平说还好还好,不然等会又要冒出群尸体来了。
我说:“鬼字号参合进来,到底要做什么呢?”
李奎说:“这就要看此处所藏的秘密是什么了。”
万乾辉看着李奎,满脸疑惑地问:“你凭什么一口咬定,大金牙是鬼字号的呢?”
我以为万乾辉不知道李奎来历,所以才有此一问。但细想起来,自己这想当然的结论也有漏洞。李奎再是属于什么特别身份,能断定大金牙的底细,肯定也有什么内情。
李奎满脸轻松地说:“很简单,我祖上就是鬼字号的。按辈分排起来,我还得称呼大金牙一声师叔呢。”
他居然不打自招。我现在算是把人字号、地字号和鬼字号的人都见齐了,现在就差那个始终神秘的天字号了。
“不过,”他看大家脸色有异,语气又转得稍微凝重了点,“我家很早就和鬼字号断绝了来往。算是四大字号里最早洗手不干的人了。”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显然,他有意指我爷爷。我爷爷到底是带着任务潜入四大字号的特工,还是本身就是四大字号的投诚,现在都说不清楚。
路不平忽然指着尸骨下,兴奋地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那是屁股压着的位置,只有那里,还残留着几团血肉还没吃完。在屁股之外,能看到有一小截凹痕,似乎是个尖角。我们已经见过了好几个神眼标记,这个“尖角”,很容易便联想到,它是“眼角”。
罗讳自言自语道:“难道会是这里?”
路不平也没什么忌讳,把尸骨直接从地上拖开。地面虽然血淋淋一大片,却能在血地的中间,看见成品字形状的三眼标记。
路不平兴奋地一拍大腿,说:“可算是找到了!”
连万乾辉都忍不住说:“果然如此。”
我实在无法再忍受蒙在谷里的感觉了,对他们不满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大惊小怪的,敢情都成神经病了。”
还是鼠标厚道,面带愧意,说:“兄弟,我们也不是有意瞒你。确实是事情非常复杂。现在既然找到了目标,我就简单讲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在枇杷山与我们分开后,鼠标兄弟俩便碰到了些怪事。
当时因为罗讳受了枪伤,被假李奎,也就是乌龄叫来的救护车送到医院,也就是我们后来送路不平去的医院。
本来,一切看似都很正常。但经过手术,罗讳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他当时伤得还算严重,但他会缩骨功,早就让骨头挪开了位置,弹头从原来骨头的位置穿了过去,属于贯穿伤,只要缝合伤口就行了。即使手术局部麻醉,罗讳闭着眼睛,仍然一直保持着比较清醒的意识。
整个手术过程中,他都没听到医生、护士有过任何交谈。长期深处险境的他,嗅出了一丝蹊跷。因为再是高明的医生,对他这种子弹打穿了身体,却没伤到所经过之处的肋骨,必然会感到奇怪而发生交谈。说起来,这简直就是一件医学上的奇迹呀。
只能证明,他们早就知道了罗讳会这门独特的功夫,所以丝毫没感到奇怪。而且当时罗讳一直处于“昏迷”中的表情,也让他们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多演一出戏来迷惑人。
等他被送出手术室,他就暗中拉了下鼠标的手。鼠标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也是游走江湖多年,经历过许多险境的人,对孪生兄弟这突然的一下,自然便知道那是一种警告。
当时,他就打定了要迅速离开医院的念头。
等进了病房,他以病人要休息为由,让其他人先退下。等到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罗讳就挣扎起起来,把怀疑告诉了鼠标。然后他们就共同设计出了密室逃脱的把戏。
之前,因为看到朱小花被海底皓灵来了个移形换位,我曾以为鼠标的逃脱,唯一的可能也是靠着海底皓灵。但也说不通,因为海底皓灵那时还在猴头组身上,并不可能对鼠标用。
鉴于罗讳身体当时还很虚弱,就暂时运气调养。罗讳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