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报刊亭贩卖的日报上,头条的下方方框内写着“街边酒鬼惨遭枪击!”的法文加粗。
身穿米黄色大衣的老头,扶了扶被风吹歪了的小圆帽,他走到了报刊亭前,买了份日报。
报刊亭的小贩接过老头递给他那印有玛丽安娜头像的硬币后,正想给他找散钱时一转身便发现那个老头已经没影了。
那已经先一步离开报刊亭的老头看了下报纸上的报道后将报纸折好,塞入风衣中,他来到街边设有咪表的车位,开着“雪铁龙”回到了只有他一个人居住,位于郊区中常见的别墅里。
老头停车入库,回到家把小圆帽和大衣脱下挂好在木架上,随后他不紧不慢的走到了窗帘拉的紧密的卧室内。
放松的坐在卧室中摆放着的摇椅上,他看着挂在墙上小黑板中的一名留着头红色短发的女孩照片,自言自语着。
“嗯......这个小家伙叫做缇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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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一头精简的酒红色短发,长有美丽而尚带着几分稚气脸庞的缇娜,此时兜里揣着的法医从他父亲身上搜来的遗物,正往着她平时打工的高级餐厅走去。
垂头丧气的缇娜刚在更衣室里换好服务员的工作服后走出房间,就被严厉的楼面经理叫住了。
“缇娜!”
缇娜看了他一眼后很没干劲的回应道。“啊?经理?有什么事吗?”
经理走上前,用指尖抵着她的下巴,把她低着的头抬高了些,并且走到了她的身后方,往她微弓着的背轻拍了下,随后经理看着抬头挺胸的缇娜点了点头。
“这样才像点样......发生了些什么事吗?平常你可不是这样的。”
“发生了点小事而已,我可以去上班了吧?我可不想让同事替我顶一多份工作量。”
经理看着表情跟死了爹妈一样的缇娜,改用温和了点的语气对她说。“现在是上午,客不大,倒是你,到底怎么了?服务员可是要面带微笑去迎接客人的。”
“抱歉,我现在实在笑不出来......”
经理面对这样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因为缇娜在他的印象里从未有过会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仔细观察了下缇娜的眼角,发现有些红肿,又根据她的居住地方和早上的报纸新闻大胆的猜测了下。
“缇娜,你的父亲......”
“去世了。”
听到这样的答复,经理沉默了会,之后低着头的向她道歉。
“对不起,无意冒犯,希望凶手早日被绳之以法。”
缇娜点点头,转身往自己负责的岗位走去,不过她没走出两步就又被经理叫住了。
“等下!”
“还有什么事吗?经理。”缇娜有点不耐烦转回身。
“我帮你请两天假,你先回家休息下吧。”
一听到请假,缇娜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是差了一分。
“不用了,快到月底了假了全勤奖岂不是没了......”
听着不想要被休假的缇娜所得这番话,经理又用回严厉的语气对她说。“服务员摆出像你这样的表情去上菜的话,会让我们的厨师辛苦做出来的菜变难吃的。”
缇娜听他这么说感到相当的为难。“经理,你这......”
经理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待会我跟考勤的同事说声这个月少了两天,你先回去歇歇吧。”
他这么一说缇娜更加为难了。
“经理,你这样会让其他服务员有情绪的。”
“工资又不是公布着来发,到时候我特地帮你下不就行了......真是,我从未见过有假都不肯放的员工。”
经理说完直接离开了,不给缇娜推搡的机会。
接受了带薪假的缇娜向背对着她的经理说道。“谢谢经理的关心!”
缇娜从餐厅离开后步行回家,她刚踏进熟悉的旧居住区街道,没几步就听到了不远处一条小巷里传出了女性的求救声。
“救命————!!!救命啊!!!”来人啊!!”
缇娜听到后皱起眉头,她弯腰从附近的工地上抓了两把沙子和捡几颗小石头到兜里后朝音源跑去。
狭窄阴暗的小巷内。
三个地痞握着街边随处可见的废弃木板条围着被逼入墙角的一名女子。
这名女子穿着斯文,再加上跌落在地的包包所撒出的笔记本和证照,显然就是一名记者,她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和早上的新闻有关的。
而反观围着女记者的三名地痞,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哪怕不用说都知道不是什么善类了......
围着女记者的其中一个地痞从裤袋里掏出小刀指向了女记者。“叫什么叫,再叫把你的脸刮花!”
另外一个较为瘦削的地痞对威胁女记者的地痞说道。“没事的,反正这里是三不管地带,她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