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兴致大起,问道:“叔叔,可知这少年贵姓大名?”
小贩身体微微后仰,抚手笑道:“这问题倒是难住我了,大家都管其少年英雄,却没人真正知其姓了其名。”
柔儿大感遗憾,甜甜一笑道:“英雄不问出处,叔叔,接下来所生何事?”
小贩沉吟一下,方道:“少年心性纯朴,虽不知元光子身份,却见其伤痕累累产生怜悯之心,豪不迟疑便将其背回自己茅屋草舍。其自小丧父失母,孑然一人,自然懂得些许包扎手法,虽不甚高明,却也有止血疗伤之效。折腾将近半个时辰,元光子宗主才悠悠醒来。”
小贩突然顿住,抬头愣愣望天,似陷入沉思,不再言语。柔儿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可能牵涉到少年英雄的生死垂危,所以亦不敢出声打扰,静待其继弦。
小贩低头见两人正凝视自己静待后话,并没出声追问,深感意外,亦感欣慰,笑道:“一不小心走了神,两位莫怪。”
柔儿温和一笑道:“叔叔此话见外了,是我们劳烦叔叔,怎敢轻言怪罪微词,不知后事如何呢?”
小贩回道:“两人耽搁了半个时辰,圣龙骑士自然亦寻迹而至,茅舍外已清晰可闻阵阵龙息,随时有倾巢之危。元光子宗主自然不愿拖累于其,挣扎起榻,想引敌远去。少年英雄却不愿让宗主冒此弥天之险,灵机一动,指了指灶台。元光子宗主虽明其意,可堂堂一介宗主,宁可战死沙场,亦不愿如蛇鼠之辈钻炕苟活。”
柔儿远眺一眼矗入云霄的雕像,沉思片刻,低声问道:“想必元光子宗主不拖累少年,最终还是无奈躲炕避过一劫吧?”
小贩虔诚道:“虽是如此,不过宗主多虑了,无论如何,他永远是我东域当之无愧的救世英雄,受万众朝拜。”
随即亦张望一眼雕像,续道:“宗主刚躲进炕中,柴扉便已被踹进堂内,浩浩荡荡冲进十来人,为首一人往前一站,哔哔叭叭乱说一通,少年英雄自然不懂其言语,毫不迟疑便摇了摇头,岂知那群畜牲挥起龙枪便要将其刺死。所幸为首一人严喝一声,阻止此次暴行,只见其双手摆弄,正构画一人轮廓,随即取出一块干粮递予过去,一个月的战争消耗兼之西域强盗的豪夺,东武城黎民百姓早已以草为食,艰苦度日。此时少年英雄更是确凿众人目标,但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再轻易摇头,略一沉吟便接过干粮,正好顺势下坡,趁机引众人离开此是非之地。”
小贩冷冷一笑:“那群混蛋喜形于色,果真上当,少年英雄不曾意料他们竟如此轻易信任于他,为让众人消除疑虑之心,当众狼吞虎咽起来,果不其然,那群混蛋稍存的迟疑之态尽去。少年英雄见时机成熟,便匆匆往外走去,众人紧随其后。”
“唉!少年英雄,又怎知何去何从,只能坐于龙背漫无目的地指挥众人飞行于荒野莽林,所幸那群混蛋毫不怀疑,想必料想元光子躲于人迹罕至之处。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时间点滴磨耗,前路又似漫漫,那群混蛋逐渐失去耐性,已露狰狞之态,若不是为首者严加束缚,恐怕少年英雄已成龙兽腹粮。”
小贩话声一转,既像亢奋又似悲呜:“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远处天际一黑子逐渐凝实,一人踏剑破风而来。那群混蛋只曾听过东域有得道之士能踏剑飞行,却没真正面对过,即刻便慌了神,竟连逃跑勇气皆已丧失。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一照面便是生死相向,本以为摧枯拉巧,怎知困兽之斗亦有野性,那群混蛋竟是搏命相战,只攻不守,企求同归于尽。双方不遗余力底牌尽出,那一场苦战下来,对方仅余队长残存,元天子虽是略胜一筹,却也伤痕累累。”
“那恶魔见难以匹敌,决定釜底抽薪,只有除掉少年英雄,便无人知晓元光子宗主身处何方,以其伤势之重,无人医治之况,假以时日,必死无疑。枪锋一转,直取少年英雄。少年见其眼神嗜血,已知自己难逃此劫,电光火石之间,声嘶力竭而出,道明元光子藏身之处。那恶魔虽不懂少年英雄所言之意,却也知必泄了天机,本来大好形势,突然急转直下,何来不怒?龙枪贯穿少年英雄,枪花一震,躯体四分五裂,鲜血洒满天际。”
“啊!”柔儿一阵惊呼,虽已大致猜测少年英雄可能遭劫,却不料会牺牲得如此悲壮,落得个尸骨无存之苦。姜谨亦是眉头紧锁,不曾想圣龙骑士竟如此心狠手辣。
“元天子目眦尽裂,不曾料到一位手下败将,竟还敢在自己面前行凶,长剑一挥便要取此性命。正在此紧急关头,阵阵龙吟此起彼伏,绵绵不绝而来,元天子知道圣龙骑士援军已至,虽无惧此些虾兵蟹将,可解决他们却得耽搁不少时间,现在找到掌门师兄才是至关之重,免得节外生枝。元天子怒瞪那恶魔一眼,转身朝茅舍而去。”
“唉!”柔儿长吁一口气,望着远方雕像怔怔出神,叹道:“人虽与世长辞,精神却永垂不朽。”
小贩微一点头,颇为赞同。
柔儿略一迟疑,问道:“元光子宗主与元天子是甚关系?”
小贩笑意盈盈道:“两人是孪生兄弟,大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