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十年寒窗,就为榜上有名,然后到地方任职,实现自己的抱负,造福百姓,青史留名。
然而很多人在这官场这个漩涡中,却迷失自己最初的初衷,最终走上一条不归路。
姚宁准确来说不是穷苦出身,他的妻子崔兰芳是五姓七望中的崔氏。
清河崔氏,始于春秋五霸时期,兴于东汉,南北朝时期鼎盛,被被称为一等大姓名门望族,到了隋唐更是被称为第一姓,要不是李世民仗着自己是皇室,硬是把李姓排在第一,崔氏这第一名头就坐实了。
虽说背后靠着这么一个大家族,姚宁却从来没有想要沾光,他自己认为,想要升官就要靠政绩,要是靠家族的力量上去,就等于矮别人一截,永远要看别人的脸色,姚宁是读书人,心有傲气,他绝对不会靠裙带上位,他想靠自己的努力。
可大唐刚刚天下大定,氏族之内想要升迁的大有人在,姚宁不靠氏族想要靠政绩,可是想要靠政绩哪有那么容易,卑微小职就是做了,没有人帮忙传达朝廷,也是于事无补。
现在不同了,花峰在他面前绘制了一张美好的蓝图,如果这件事真的成了,这可是千古留名的美谈。
姚宁的想法很好,可摆在面前的事情确实让他良心作痛。
一向以为自己是一个正直,善恶分明的父母官。
可随着花峰把李纲所犯下的事情如数家珍的抖出来,姚宁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就好像让别人狠狠是抽了两巴掌。
现在再看李纲,有些怒不可揭:“你到底说不说,如果不说,别怪本官不念你的功劳,现在就把你打入大牢,你别现在不说,等本官查实了真想,到时候再想说可就晚了。”
李纲知道,这是县太爷在为自己开脱,跟了县太爷七八年,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是县太爷在暗示自己。如果真的被打入大牢,里面那些跟自己有仇冤德狱卒还不把自己折磨死。一想到这里,李纲就不寒而栗。
衙门口不比其他地方,都是小鱼虾米,也正是这些小鱼虾米,把一个个整人的方法都想打了极致。虽说有些是自己的同事,一旦犯罪入狱,谁能保证他们明天还能出去,到时候就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先出气再说,就算你能再出去,已经有了案底,县太爷也不会再用你,到时候就算你冤到天边,也没有人管你。
虽说李纲没有入过狱,但是他却时常到牢里去提人犯,在牢里,那就是鬼卒押鬼魂,根本不把你当人。
在临漳这一亩三分地,谁还没个三亲的二厚的,被李纲提犯,少说也得拳打脚踢,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反正打就对了,花峰就是很明显的例子。
“大人我说。”李纲一想到入牢的画面,就浑身哆嗦,那被人群殴的画面简直不能想象,便一五一十把宋浩拉拢自己的过程说了一遍,还说自己从来没有在案子上做过手脚,又说姚宁为人正直,断案入神,就是想做手脚,凭着县太爷英明也难以下手云云,马屁拍的啪啪响,一旁边的花峰听得都快吐了。
“大人,卑职当时也被他蛊惑了心智,才导致卑职这几年做了那么多的混蛋事太爷看在小的这几年尽心尽力的份上,放过小的吧,小的愿意离开衙门,回老家种地……。”李纲声泪俱下,鼻涕口水缠绕在一块,看那模样简直就是死了亲爹。
只要能过关,怎么样都行,哪怕现在花峰让他磕一百个响头,李纲都能做到。
姚宁确实心软了,砸吧砸吧嘴,刚要说话。
花峰一边摇摇头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干了那么坏事,你一句话就想撇清,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你想回去种地,那那些被你还过的人呢?他们有的断手或断脚,一辈子沦为病残,有的被弃在荒野乱尸岗,尸首被野狗扯碎裹腹,有的被卖入青楼妓院,沦为玩物,失去一生的幸福,你现在到想一句话就把自己撇开,你想过他们的感受吗”花峰说的眼珠子都红了,一脚把李纲踹到三丈开外,噔噔噔几步又走到李纲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冷的说道:“这世间哪有这么便宜。”
花峰怒不可揭,就是自己觉得自己最混蛋的时候,也没有李纲如此的丧心病狂。
陈素英这时看呆了,她与花峰从小长大,从来没有看过花峰的这一面,这一段时间,花峰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多了,简直颠覆她以前的认知。
看着花峰单手提起李纲,陈素英知道不妙,现在这是在衙门,无论李纲犯了多大的罪,现在只有县太爷说了算,如果花峰在这里杀人,那是就是造反,万万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别看姚宁是一个读书人,平时张口都是圣贤文章,要是急了,什么粗鲁之事都能干的出来,这不,情急之下,捡起一颗石子,嗖的一声击中花峰的腋下,花峰如遭电击,猛然把李纲放下。
“快,把李纲押入大牢,没有本官的吩咐,人不得靠近。”
两个官差架起李纲就跑,姚宁拉起花峰,不容分说,啪的一声给了花峰一个耳刮子,恨铁不成钢的说:“简直是胡闹,这是衙门,不是勾栏瓦舍,随你怎么样,要是在此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