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峰这话一出口,再坐的各位,全部一愣,紧接而来的是长辈们的愤怒。
这里最为愤怒的就是陈家二爷,这个人的脾气很古怪,在这个重年轻女的封建社会,陈林可以说是独一份,就喜欢女孩子,也可能是跟民间的传闻有关。
人死归于黄土,等到要埋的时候,民间传说要净面,就是拿一块新的软布沾点水在额头、双颊,点几下,就相当于洗脸,这个工作一般就是女孩子的专利,不是女孩子净面不吉利,就是家里没有女孩子,也得从家族里面找一个,这是老话。
但老大云雨死后留下一个小子,老二云生下面又是三个带把的,唯独少了一个净面的,也就是女娃,这让他心里很不满意,对家里的后辈可以说是苛刻到了极点,别看家里有的是钱,就是从来没有给过他们花,但对陈素英可以说好到了极点,陈素英一年四季穿的衣服全是陈林给她的,吃的用的也买,这让当爷爷的陈寿颇有微词,但陈林不管,我就是想给孙女买,你能怎么滴?
陈林都这样对陈素英了,更何况陈寿这个亲爷爷,那就更没的说了,家里银库的钥匙就在陈素英身上,想花多少就花多少。
陈素英可以说是身价千万的富婆,不但有钱,还是远近闻名的才女,整个临漳谁不对陈素英垂涎三尺,陈素英理都不理,就听陈寿的话嫁谁就嫁谁,亲爷爷还能害自己。
其实陈寿心里对花峰还是有一点愧疚的,毕竟当初是自己毁了婚约的,这个时候还找花峰,花峰能说出这话,也就不奇怪了,只是陈寿没有想到,花峰一点顾及都没有,在这里说出来,不是相当于打自己的脸嘛。
薛翠云心里难受,他到不是因为花峰,是因为自己,自从丈夫过世后,心里受到的打击不是一星半点,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剩下孤儿寡母该怎么过,虽然有陈寿,但是夫妻间的事情,陈寿能怎么做?
陈寿也曾经跟薛翠云说过他改嫁,并且诚若,愿意照顾她下半生的生活。可薛翠云跟陈素英的老爹陈云雷是青梅竹马,薛翠云怎么可能再改嫁。陈寿就这一个儿子,就住在一个院子里,不让街坊四邻说闲话,薛翠云住进鸡毛山的慈云庵,带发修行,一来避免街坊的闲话,二来觉得自己能为爱郎积修一些功德,把功德汇向地府,希望爱郎能够早日投胎转世。
就这样,薛翠云在慈云庵一待就是十年,几乎没有怎么回过家,当初陈素英定亲的时候,她就没有回来陈素英一切都听陈寿的,后来陈寿悔婚后,陈素英就把事情都告诉了薛翠云,薛翠云自责,觉得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而这一次,陈素英再把事情告诉薛翠云的时候,薛翠云没有拒绝。
等他再次看到花峰的时候,心里怎么也恨不起来,每天在慈云庵吃斋念经,早把心中的棱角磨平了,其实,薛翠云恨不起来花峰,还有一个最的原因,那就是,花峰还在襁褓的时候,她曾经照顾过花峰一段时间,花峰也吃过她的奶,但花峰并知道,也没有人跟花峰说过。
薛翠云看花峰就等于是在看自己的儿子,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对于有些话,她还是难以启齿的,一时间心里很难受,像是有某种东西压在胸口她有些透不过气。
陈云生不知道花峰到底想干嘛,才刚刚夸了你,你就说这话,你当陈家是什么。
林清雪吓一跳。
陈素英面沉似水。
花峰看着饭桌上变颜变色的脸,从怀里掏出几张宣纸,说:“我说成为一家人还早,是因为这个,陈爷爷,你还记得在我家吃饭的时候,我说过的话吧?”
陈寿想起那天的事,花峰说有一个项目要投钱,准备把药材低价出售,结果谁也没有买。自己给了他五千两金子后,就再也没有问过,后来听说花峰又是倒腾水泥,又是倒腾砖块,陈寿心里还挺高兴,只要花峰愿意走正经路,不管什么,他都会无条件,但不知道花峰今天重提这个话题是什么意思,于是轻轻的点点头。
“这就是仓库中药材收据,我还给您老留着,您随时过去拉,至于这两份,是水泥的代理商,一式两份,如果您愿意,这相州府的代理权我就给您了。”花峰这是间接性给了陈家一个大礼。
“另外,我觉得我现在什么给不了素英,以我的名声,娶了素英也是连累她,还不如放手她自己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陈爷爷也不要觉得花家和陈家是世家,就一定要把素英给我,我觉得应该问问她,毕竟是她自己的婚姻大事。”花峰看着陈素英,说:“你说是不是?”
陈素英现在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眼泪滴落,看了一眼花峰,站起来就跑出去了。
“小英,你去哪儿?”薛翠云担心。
“小子,我告诉你,以后说话要是再敢大喘气,老夫宰了你,就你刚才的话,老夫能让你直接滚出去,看在花老哥的面子上,我就饶你这一回,我孙女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夫架起油锅炸了你……。”陈林真想上去狠狠的揍花峰一顿,这个白眼狼,我大哥帮了你,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花峰还没等陈林说完,就已经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