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若妤处的一整夜,慕容宸都觉得难以安睡。
躺在云罗锦的华丽丝绒被榻上,慕容宸望着眼前床顶上的祥云图案的丝锦,眼前却不断浮现着的,是凤筱琬的清丽笑靥。
凤筱琬,你的音容是这么的深入了朕的心中。
忽而那凤筱琬的丽影旁,多出来一张令人生厌的面孔——一个蒙国打扮的男子,伸出手来,搂住了凤筱琬的纤腰……
迦罗楼!你竟然敢觊觎,朕倾心的女子!
慕容宸突然瞪大了眼睛,英挺的眉头紧蹙在一起,手上暗暗攥紧了拳,脖颈上的青筋隐隐约约显现出来。
似是感受到身旁安睡的人,身上散发出的,不小的戾气,凤若妤幽幽醒了过来,行了个小礼,下床去,捧了一杯茶,来到榻前。
红唇轻启,娇滴滴的出口一句:“皇上~”,伸出白嫩的手,轻抚开了慕容宸紧锁的眉心。
这一句“皇上”,大约是来的太是时候了,就像一阵春风,抚平了慕容宸心中的万千褶皱,吹的慕容宸心里一时有些痒痒的。
慕容宸坐起来,靠在身后的金丝榻上,望着榻旁这个,仅着着里衣,手捧温茶的女子,心中突然情绪多了起来,复杂了起来。
琬儿,若是你,能像你长姐一样,对朕上些心,那该多好。
凤若妤看着慕容宸神色柔和起来,自顾对着手中的茶,左手托着杯底,右手扶着杯盖,在散发着清幽气息的名贵贡茶上轻轻刮了几下,把茶杯递到了慕容宸的嘴边。
“妾身虽愚笨,却也想一听君言,希望能够以微薄之力,替皇上分忧呢。”凤若妤轻笑着,弯着眼睛对慕容宸说道。
慕容宸就着凤若妤递来的温茶,饮了一大口,便令凤若妤把茶杯放下,拉着她回到榻上,顿了一顿,开口:“妤儿是否觉得,迦罗楼在我离国,行为也太过放肆了些。”
凤若妤一听到“迦罗楼”这三个字,便知道慕容宸是在怀疑凤筱琬与离国使臣迦罗楼之事,心中暗暗的欣喜,嘴角也勾了起来。那此刻便是,送凤筱琬大礼的最好的时候。
“皇上可是觉得,那蒙国使臣行径,也太过跋扈。”凤若妤枕在慕容宸肩头,手指在慕容宸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一字一顿地开口:“可依妤儿愚见,那人虽是蒙国使臣,可皇上,可是离国之君,倘若他犯了什么让皇上生气的事了,皇上将他处置了,也是无可厚非。”
慕容宸听了凤若妤的话,也认为,自己好歹是一国之君,处置小小一个使臣,也没人能说什么,心情舒畅了不少。
慕容宸暗自决定,第二日早朝,定要下旨将那个狂徒处置才可。
这么想着,心中堵着的大石落下,便搂了枕在自己肩头的温香软玉,闭上眼睛睡去了。
翌日清晨,慕容宸在凤若妤侍候下,穿上金色的龙袍,俯首在凤若妤额头落下一个吻,心情舒畅地上早朝去了。
慕容宸坐在高高的朝堂之上的,金色龙椅上,俯视着朝臣们重复着如昨日一般的,仿佛也如前日,大前日一般的,“哪处哪处安居乐业”“哪处哪处生活富庶”。
慕容宸有些难以抑制地,打了一个哈欠,等朝臣们汇报结束。
就在朝臣们以为,将要退朝的时候,慕容宸突然暗下了神色,一字一顿,开口:“蒙国使臣,迦罗楼,秽乱宫闱,罪当凌迟!”
朝中突然安静下来须臾,朝臣们面面相觑,心中觉得不妥,嘴中说出的只有“这……”,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启禀皇上,处死迦罗楼,臣以为不妥!”在朝中一片唏嘘的时候,护国将军站出来,行了礼出了头。
朝中又一片哗然,“不妥不妥……”“实为不妥……”之声此起彼伏。
慕容宸被这细碎的反对之声刺激的有些烦躁,抬起手,掩在嘴角,重重地咳了一声,朝中突然恢复了安静。
护国大将军四处看了一眼,不敢作声的朝臣们,叹了口气,又行了礼,铿锵有力地开口:“皇上,迦罗楼乃蒙国来访使臣,带着蒙国的礼节,倘就为此,捕风捉影之事,轻易将他处死了,实在是不妥啊!”
迦楼罗这小人,胆敢惦记朕倾心的女子,还敢跟朕说是捕风捉影!
慕容宸气上了头,英挺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抬手重重的拍了龙椅的扶手,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大胆!你敢说是捕风捉影!他不过是一小小使臣,朕就是真将他处死了,又怎样!”
慕容宸因动了怒,真气混在丹田中,将声音送了出去,浑厚的声音在大堂之内绕了几个圈才散去,骇得朝臣一时安静了下来。
护国将军看朝臣们都被吓到了,轻叹了一口气,向刑部尚书递了个眼色,刑部尚书也叹了一口气,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