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锤脸色变了又变,只是迟疑着不肯说话。√
“如果我不救你,你会有什么下场,你的妻女会有什么下场,有了今日这一遭,你还不明白吗?”
王子安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这等地痞流氓,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在想东想西,真是可笑。
“我小女儿才十岁,那长孙虎简直就是个禽兽!”
孙大锤望着一脸冷然的王子安,咬了咬牙。
“我说,但是我说了我一定会死。长孙虎是齐国公府上的人,你怎么让我相信你能保护我的家人?”
“我可以把他们安排进冀国公秦叔宝的府上,或者是给他安排新的身份,隐姓埋名。至于你爱信不信。其实我有的是让你说的手段,我也不怕你不交代。随带提醒你一句,这个时候,我估计那个赖皮张已经死了。”
王子安俊俏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多了一份别样的阴森。孙大锤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冲着王子安点了点头。
……
东方破晓,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在长安城的城头洒下一片金光,天终于亮了。
巡城的武侯开始巡城,街上的门市逐渐开门,叫卖声,吆喝声,呼朋唤友声,渐渐地响成一片,这个安静了一晚上的城市,再次变得热闹喧嚣起来,焕发出勃勃的生机。而起了一个大早的官员们也终于结束了早朝,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去。
一贯散朝就跑不见人影的的程咬金、李绩等人,却是一反常态,拉着房玄龄不肯走,在那里叽叽咕咕地在那里说话,甚至还拉上了一向不太愿意搭理的尉迟敬德。
李世民好奇的停下脚步,自己手下这个棒槌是什么德性,自己是一清二楚。平日里上个早朝跟杀了他们一样难受,跟房玄龄这等文臣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今日里难不成是吃了什么药了?
“你们几个,又瞎嘀咕什么呢?”
见皇帝陛下也走了过来,房玄龄赶紧趁机摆脱了程咬金的纠缠,这个老东西,说不三句就下道。问王子安的事情归问王子安的事情,你没事瞎琢磨老夫脸皮上的抓痕算个怎么回事?
老匹夫!
“微臣收到一个好消息,不敢确认,故而拉着房大人,核实一下。”
“哦,什么好消息,说来让朕也开心开心。”
李世民不由来了兴趣,笑着说道。
“微臣几个,听说有人能治好冀国公的病痛,正在核实此事的真假……”
李绩迟疑了一下说道。昨天晚上,他虽然听自家儿子说了这事,但一直是半信半疑。冀国公秦叔宝的病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皇帝陛下连自己最器重的御医都派出去了,也没见什么起色,就这么断断续续的过了好几年了。只是这几年身体愈发不好,连早朝都很少上了。如今儿子回来却拍着胸脯给自己说,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能治,你敢信?
但人心就这么奇怪,有时候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还是愿意抱有一丝希望。所以,一大早,程咬金、李绩就缠上了尉迟敬德和房玄龄,一再的反复核对各自孩子回家之后的言辞。但几个人核对是一回事,跟皇帝陛下汇报是另外一回事,万一是小儿辈胡乱吹什么大气,就麻烦了。
“此言当真!是何方高人?”
李世民闻言大喜过望,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几分嗓门。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心里都虚了几分。自家孩子是什么德性,自家是一清二楚,这万一真要是误听了什么人的大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儿辈们说的,只是兹事体大,微臣等也不敢确定,正商量着散朝之后前去核实一番。”
李绩犹豫了一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这事,程咬金虽然热络,但是自家孩子还在大牢里蹲着,这事是他托人连夜从长安县的大牢里传出来的,至于真假还真不敢说。你别看他自己大大咧咧的,但是关系到自家孩子的事情,却很是谨慎。
“哦——如此说来,是确有此事?朕今日正好有空,跟几位卿家一起前去看看如何。”
几个人面面相觑,只得点头称是。
……
赖皮张死了。
登闻鼓事件中的嫌犯之一,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长安县的大牢里!
高子谦气得鼻子里呲呲冒黑烟,啪啪啪地差点把大堂上的案子给拍散架了。一连串气急败坏的怒骂之后,整个的长安县衙,全面戒严,大牢附近更是飞鸟难度。高子谦亲自带队,包括狱卒在内的人等,一个个过篦子一般的筛查。以前虽然也出过这等事,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过了,但今时不同往日,登闻鼓一响,这事就已经上达了天听,必须有个交代,不然恐怕头上的乌纱不保。
整个长安县大牢,鸡飞狗跳。王子安则非常淡定地在牢房里,慢慢地打着一套拳脚,锤炼筋骨,练武之道,首贵以恒。既然身体莫名其妙地回复了少年的状态,就得珍惜这难得的际遇,争取冲破前世的桎梏,到达另外的新天地。
盘查到孙大锤牢房的时候,孙大锤忽然一反常态地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