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御史此举高明啊,那些蠢货定然以为侍御史乃贪杯好色之徒,放松对大人的警惕。√”
一个亲近的侍卫,放下马周,转身给马周倒了一杯热水,捧着递过去。惹来马周的一阵笑骂。
“蠢货,你还真以为本官的表现能瞒过别人?那群老狐狸一个个聪明着呢,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受骗。”
“哪侍御史今日这番表现是何意?”
侍卫有些纳闷地挠了挠后脑勺,不解地问道。
“无他,敲山震虎而已——”
侍卫一脸茫然。马周也不解释,只是望着窗外的夜色,久久不语。
……
方城县,卢家老宅。
卢德骏皱着眉头,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你说那马周对粮仓被焚毁之事只字未提,只是饮酒作乐?”
“孩儿怀疑他是故作姿态,想要麻痹我等,十有八九是怀疑这事是我等所为。”
卢思之对自己父亲说着自己的见解。
“那马周真是小觑天下英才,这等拙劣的几俩又岂能瞒过我等的眼睛。”
卢德骏望着自家儿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忽然听得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便又收了口,端起茶盏,好整以暇地望着门外。
“启禀家主,崔家,郑家,张家,宋家,谢家,马家等几家的公子联袂来访,想要求见家主!”
外总管卢方匆匆进门来,给二人拱手行礼。
“真是一群蠢货!告诉他们,一个不见他们统统给我滚蛋!”
卢德骏恼怒地把茶盏往几案上重重一放,恼怒异常,难得地骂了一句脏话。
外管家卢方不由楞了楞,但是随即便醒过神来,低声应了一句是,然后转身要走。刚走出七八步远,便听得自家家主传来淡淡的声音。
“算了他们进来吧。”
卢德骏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虽然不明白家主为何又改了主意,但是还是识趣地低头称是,转身匆匆地去了。
“这群蠢物,中计尚不自知,此番吾等要被他们活活坑死了!”
卢德骏一声长叹,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中计?”
卢思之望着神情忽然间变得寥落的父亲,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那马周哪里是装傻,他那是敲山震虎啊!门外那些蠢货,这分明中了马周的诡计了!”
卢德骏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想不到自己聪明一世,却生养了一位如此蠢笨的儿子。
“若是平时,倒也能做得了守成之人,可如今他又怎么撑得起这个危机四伏的家族?可惜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不由想起了那位庶出的次子,忍不住想,如果自家这位儿子能得到那人的,或许又能保家族几十年的兴衰,可惜是庶出啊……
望着摇头叹息的父亲,卢思之“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脑袋。
“既然如此,父亲何不把他们统统赶了出去,免得引火烧身——”
听着自家儿子的建言,卢德骏不由额头青筋直冒,恨不得直接把他甩到墙上去。心中默念了好几遍,他是我亲生的,他是我亲生的,才算是压住了火气。有些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已经到了门外,撵与不撵,已经不了……”
望着依然一头雾水的儿子,卢德骏彻底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不仅又想起那个桀骜不驯的庶子,目光深沉地望向县城之外,驻军大营的方向。
方城县,驻军大营。
“那些人等可有异动?”
卢彦按着腰间的宝刀,沉声问道。
“启禀将军,一切如常。”
刚刚调查归来的亲兵首领,沉声说道。卢彦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是说,这场火灾,纯属意外?”
“卑职亲自调查过,现场却是未曾发现人为的迹象,据值守士兵所言,也未曾发现可疑人等,卑职认为,极可能是秋风过大,刮歪了几只火把造成的此次意外。”
亲兵首领仔细地向自家校尉汇报着这次调查的详情,卢彦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眯起眼睛,手指下意识地轻轻叩击着面前的几案,不时地插嘴询问几处细节。好在亲兵首领早就知道自家校尉的脾性,早有准备,调查的十分细致,才没有被自家校尉几次插话给问道。
“你是说那些火把跟普通火把一样,并无异常?”
卢彦眸子之中精光一闪,猛地抬起头来。
“从火把残余的部分来看并无异常,卑职也专门问过值守的士兵,据他们所说,这些火把确实都是统一领取,统一安置的。”
亲兵首领虽然不知道自家校尉为何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
“并无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啊!”
卢彦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潜入了自己的大营,目的何在?他想到这里,目光不由望向关押着魏征和王子安等人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