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安让其他人先下去疗伤休息,只留下了方正。√等人都出去了,王子安见杨采儿还百无聊赖地靠在坐榻上不动,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和方正,没好气地把她撵了出去。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好奇,快去睡觉,熬夜对皮肤不好,小心变丑了嫁不出去——”
杨采儿张牙舞爪地要过来挠他,被他笑着躲了过去。杨采儿到底抓住机会,在王子安背上捶了两捶,见王子安龇牙咧嘴,这才得意洋洋地回去睡觉了。见杨采儿背着小手,东晃西晃地回去睡觉了,方正望着王子安,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感激的神情。
“多谢郎君成全——”
“你们准备一直瞒着她?”
王子安淡淡地挥了挥手,自顾自地在坐榻上坐下来。方正踌躇了半天,才有些艰难地开口道。
“我们不想惊扰小郡主现在的生活——”
方正话没说完,见王子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由有些赧然,吭吭哧哧道。
“我们和公主殿下有约定,不能打扰小郡主的生活……”
王子安点了点头。
“我无意干涉你们的事,只是我想知道,你们在河南道能动用多少力量?”
方正望着王子安,目光闪动,沉吟了一下,才试着问道。
“郎君想……”
“我想要一批可靠的人手帮我——”
方正望着王子安的脸色,试探问道。
“郎君需要多少人?”
“一百人——能懂医术最好……”
方正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一口应下。
“明日上午就能交到郎君手上。”
“不必让他们过来见我,我这里不太方便。他们是你的人,就由你负责,你吩咐下去他们化整为零,到各地去打探情况,尤其是灾民聚集之地,看看他们的水源和防疫措施有没有疏漏,一旦发现异常,即刻来报——”
出现的十几个人还可以说是方正在本地的江湖朋友,真要是一下子再冒出百十个人来,真不好向魏征等人解释——难不成告诉他们,自己召集的是前隋余孽……
见王子安无意接管这些人手,方正松了一口的同时,不知为什么又有一分莫名的失落。没有说话,冲王子安拱手一礼,转身出去了。望着方正离开的背影,王子安目光深沉,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有意思——不过,也好——”
管他前隋大唐,有了这批人手,做起事情来就方便了许多,对付那群潜藏在暗处的黑手,又多了几分把握。
当天晚上,魏征的加急奏折,就发往了长安。新的赈灾总管已经赴任,他这个旧的赈灾总管就变得十分尴尬,必须等长安那边的旨意。
不过他当朝侍中的身份还在,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吩咐县令宋克他前去博望坡搜寻当晚失踪的人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几百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不见了,这么多人,不可能就凭空消失了。
宋克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即可召集县里的县尉县丞以及三班衙役,几乎是倾巢而出,沿着当日事发地段以及白河两岸搜寻去了。魏征这才叫来王子安,商议防疫之事。
“子安,你昨夜所说之事,必须马上去查。只是我们这人手恐怕有些不足……”
魏征皱着眉头,有些头大。带来的人都死了,除了从方城县驻军大营跟出来的张猛等人,就剩下王子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十几个人手,最糟糕的是,张猛这些人还是地方驻军,没有特殊的情况,自己根本没法调动,但这些人目前又不适合回去,一时有些不好处理。
正纠结的时候,就听外面有人禀报,卢家家主卢宗后亲自来前来拜访。魏征不敢怠慢,带着王子安迎出门来。
“老朽见过郑国公——”
魏征和王子安刚走出房门,就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抢上前来,躬身施礼。魏征赶紧抢上前去,一把扶住对方,大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卢兄多年不见,风采更胜从前——”
两个人亲切地把臂言欢,聊了几句,见魏征回头介绍自己,王子安才上前见礼。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王县子果然风采出众,少年才俊——”
卢宗后笑容满面,如同一个温润的长者。王子安笑着道了一声谢,便躲在了魏征的后面,一言不发。见王子安无意与自己多谈,这卢宗后也管他,自管自地和魏征说笑着回到客厅坐下。
“老朽今日是特意向郑国公请罪而来!”
两人叙旧片刻,卢宗后起身离席,对着魏征长揖及地。
“老朽今日才知,犬子卢彦竟然错把冯京做马凉,竟然把郑国公和贵属下当成贼人嫌犯关押在了军营之中,实在是胆大包天,死罪,死罪——”
魏征似乎是被茶水呛到了,咳嗽了半天才站起身来,哈哈笑着上前扶起卢宗后。
“卢兄说得哪里话,都是误会而已。令郎也是忠君体国,不知者不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