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两只箱子,李恪和程处弼等人,不由目瞪口呆。
“一百五十万贯——”
房遗爱猛地扑上去,发出宛若梦呓般的声音。程处弼等人罕见地没有笑话他,眼中的狂热也不比房遗爱好到那里去。
一百五十万贯啊,若只是听着可能还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只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而已,但一旦这一百五十万贯活生生地摆着面前的时候,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力绝对是震撼级的,即便是眼前的几位年轻人都出身不凡,也给震撼的不轻。
“世家门阀,果然深不可测啊——”
随手翻着一沓厚厚的票据田契,李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皇总有世家门阀之忧,这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许多。
什么是富可敌国?
这就是啊!
一百五十万贯,相当于朝廷整整五年的财政收入!
当朝廷还在为几万贯的军费绞尽脑汁的时候,这些世家门阀仅凭一家之力,就轻轻松松地拿出了一百万贯。让他都忍不住有这天下究竟是何人之天下的感觉。
望着李恪若有所思的目光,王子安不由淡然一笑,拍了拍手,把几个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沓票据,在自己掌心随意的拍了拍。
“一人一沓,其余的送给陛下吧——”
人不由惊讶地抬起头来,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王子安。这个处置,实在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向来只有拼命往自己家里扒拉钱的,哪有这样把钱往外推的?更何况还是一笔让人触目惊心的财富。
“这笔钱太过烫手,单凭我们几个是吃不下的——”
财富红人眼,避免几个人想不开,王子安笑着给他们解释了一句。京兆韦杜,离天三尺的说法可不是说笑,这两家在京城这块的势力绝对是可怕的,若是一旦他们发现被骗,反扑起来的力量绝对不是他们几个能抗衡的,就算是李恪和程处弼他们几家恐怕也不行。
这些人虽然莽了点,但却都是聪明人,瞬间就明白了王子安的意思,不由一脸的肉疼,虽然道理明白,但真往外推钱,那真是割肉啊。
“我们无功不受禄,我,我还是不要了——”
尉迟宝林醒过神来之后,吭哧瘪肚地说了一句。程处弼等人也不由反应过来,琉璃佛像是王子安的,计谋是王子安定下的,除了李恪还帮衬了几个番邦的商人外,自己等人啥也没做啊。
见几个人有些迟疑,王子安挑着眉毛笑了笑。
“你们若是怕沾惹麻烦,就别拿,我都送给陛下去——”
“有好处不拿是王八蛋!”
程处弼二话不说,抓起一沓票据塞进自己怀里,笑得嘴角快扯到了耳朵根。就这一沓,恐怕足足有十几万贯啊,都是自己的小钱钱,以后再也不用被老爹威胁扣月钱了!
虽然知道,是王子安故意挤兑自己,但几个人还是非常领情,一个个上前把钱拿了,塞到自己的怀里,就连尉迟宝林都有些迟疑地把钱收了——大家都拿了,自己要是不要,恐怕就是划清界限自绝于这个小团体了。见尉迟宝林也拿了,程处弼哈哈一笑,抬手在尉迟宝林肩膀上擂了一拳。
“果然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男人之间,拉进关系最快的办法,就是一起干点坏事,此时几个人明显感觉有了自己共同的小秘密。以前虽然大家走得近,但如今大家一块分了这钱,顿时感觉这关系又亲近了几分。
“我让你们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王子安见大家兴奋劲一时半会也下不去,直接打断了他们的说笑。
“带来了,带来了——”
几个人这才想起王子安交代自己的事,纷纷到屋外,招呼小厮把包裹拿来。
“子安哥,你想干啥?千万可别给弄坏了啊,不然我爹会打死我——”
房遗爱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包裹打开,露出几分卷轴,却是几幅古色古香的书画作品。
“瞧你那小气吧啦的样——”
李思文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这房遗爱就这一点不爽利,怕老爹怕的要死,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再挨一顿揍,又不是没挨过……
“不,遗爱说得没错,真要是弄坏了,邢国公肯定饶不了他——他这两幅画简直连城,这次遗爱是真的上心了——”
眼睛往房遗爱手中的画卷上一扫,王子安就忍不住赞叹了一声,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仔细地端详起来。
这幅图,他前世曾在岛国见过他的临摹版本,没想到辗转一世,穿越大唐,反而见到了他的真迹——五星二十八宿真形图!
乃是与顾恺之、陆探微、吴道子并称为画家四祖的张僧繇代表作。说起张僧繇可能有些人并不熟悉,但是有一个成语大家一定是耳熟能详——画龙点睛。
据说,张僧繇曾在金陵安乐寺的墙壁上画了四条龙。这四条龙张牙舞爪,形象逼真,但奇怪的是都没有画上眼睛。游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