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我犹如电击一般,睁大眼睛问:“五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吃那河里的鱼了?”
:“没有,绝对没有,不然不会偷羊的”
五爷深吸了口烟说:“我们这地方有个规矩,狼山河里的鱼千万不能吃,吃了要出大事的。记得还是光绪帝在位的时候,有一年雨水出奇的多,地里的苗全泡烂了,到了秋天,甚也收不上,人们一个个饿的,附近山上鸟都吃干净了,后来连耗子都找不着了,实在没办法,堡子里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全去了寄死窑,就是饿成那样,都没人敢打狼山河里鱼的主意,最后有个叫二奎的后生,那时正好他婆姨生了娃,大人没饭吃,娃娃哪有奶喝,天天饿的哇哇哭。
到后来哭都哭不出了,眼看就不行了,这二奎的婆姨就逼着他去狼山捞鱼,二奎是个三棒子打不出个屁的闷蛋,我还记得他蹲在城墙上头,抽了一天的烟,刚开始还能听见娃娃的哭声,慢慢声音越来越小,二奎也从城墙上消失了。
到了后半夜,满堡子都飘着炖鱼的香味,我当时饿的睡不着,那炖鱼的味勾的我魂都没了,我娘当时还活着,闻见味二话不说,收拾东西,拉着我连夜往后山跑。
我当时脑子里全是炖鱼的味,挣扎着想回来,我娘狠狠给了我一耳光,紧接着堡子里有十几个人也跑上了山,找了个山洞,一直待到第二天晚上,就听见堡子里传来阵阵狼叫,我当时奇怪,这地方多少年没见过狼了,我娘告诉我,那是人在叫,整整一夜,吓得我憋了一宿的尿,死活不敢出山洞。
第三天晌午,正巧一帮前几天去远山围猎的人经过山洞发现了我们,大家壮着胆子回到堡子里,堡子里没跑出来的那几家被人霍霍的甚也不叫个甚,门窗全烂了,可就是不见人。
最后在祠堂里发现了他们,里面就有二奎一家,说是人,已经看不出人样了,男女老少一个个光秃秃的,别说头发,连眉毛都没了,人比窗户纸都白,见了我们就呲着牙,“哧哧”的叫,也不认人,谁叫都不搭理,跟疯狗一样,现在想起来心还突突,记得最深的是二奎家的小娃娃,还不满月,居然跟个蜘蛛一样光着腚到处爬。
当时我们这群人里辈分最高的是金爷,一看这情况金爷就说是“疯狗病”,没法治了,只能套出来放太阳下晒死,不然到了晚上谁也治不住,整个堡子全完蛋,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用竹竿绑着绳子一个个套出来。
你说怪不怪,那人一着阳光就跟上岸的鱼一样,扑棱凶的哇,可没两下就死了,死人放那一袋烟的功夫,就彻底干了,刚还白的渗人,马上就变大酱色,平时百十多斤的一个人,死了之后风一吹都晃,皮一碰就破,从里面能涌出好多蝌蚪似的小鱼苗。
而你们这个女女跟当年二奎他们还不一样,记得后来金爷说过,疯狗病只是他当时说来骗人的,二奎他们其实是让冤魂缠住了,狼山里有大墓,这墓也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据说修这大墓的时候死了很多人。
这死人就扔在了狼山的河里,河里的鱼靠死人为生,因为是横死,怨气极大,这怨气全部附在了鱼身上,后来死人越吃越少,鱼就开始吃鱼,吃来吃去居然吃出条鱼王,据说这鱼王活了百年以上,全身通红,快如闪电,因为吃同类,鱼王身上的怨气最大,附的阴魂最多,只要被它咬上一口,这人就被换了魂魄,迟等着死了”。
听完五爷的话,我站起身就要进屋去,即使什么也做不了,能守着她心里也踏实。
曾卫国一把拉住我,给李潇使了个眼色,李潇点点头,起身往屋里走,五爷想伸手拦,曾卫国说:“五爷放心吧,他当过大夫”,五爷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潇,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坐下仔细想了想当时在水里的情景,难道当时从我身边游过的那道红光就是鱼王?我问一直跟在林小小身后的二爷:“在水里的时候你看见一道红光了吗?”
二爷摇摇头,我又问五爷:“她身上有咬伤吗?”,五爷瞪大眼睛说:“唉,说啥咧,我又不是郎中,哪能人家女女的身子,这么大岁数了,可不敢”
二爷问:“她不用绑起来吗?而且多了魂魄是啥意思?”
五爷说:“她这种属于“闯客”了,与疯狗病不同,啊,你们叫的啥来着,啊对,鬼上身,这人吧有三魂七魄,三魂是胎光、爽灵和幽精,七魄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少了就是丢了魂,轻则夜啼、惊厥,重则痴傻、不识人,再严重就像二奎他们一样,人不像人,兽不像兽,四处咬人,一传一片,而这女女该许是被鱼王咬了,是多了魂,人好比是这茶碗,魂魄就像里面的水,满满当当,正正好好,非要再倒进来,就肯定会洒,倒进来的无论是白水还是毒药,这水都不是原来那碗了。”
我大致明白了五爷的意思,双眼直盯着西厢房的门,手里的烟在不停的抖,上仿佛长了草,坐立不安,来回折腾。
“吱嘎”一声房门终于开了,李潇铁着脸出来说:“左腿的大腿后侧,圆形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