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被熟悉而久违的哨声叫醒,才感觉自己真正回来了,然而不知怎么的,整整一天,在基地里遇见人,包括曾勇江都是满面愁容,无精打采,一个个完全没有了昨晚吃饭时谈笑风生,把酒言欢的劲头。
我有心想问,人们却刻意避着我,不是默不作声就是转身就走,而李潇和曾大小姐却整整一天不见人影。
午饭时,二爷在食堂气的哇哇大叫:“反了!反了!你瞅瞅这鸡肉,这是放了多少盐,要齁死你二爷啊,后厨造反啊这是”。
我皱着眉吃着一点盐都没有的青菜,心想:不对,基地肯定出事了,李潇他们突然不见,难道又发生了上次的华子事件?
在猜疑中熬了一天,晚上李潇突然通知开会,到了会议室,曾勇江父女和李潇三人早早坐在会议室里等我们,看他们一个个阴沉的脸,我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莫不是让我猜对了?
待我们坐定之后,李潇拿出一份文件,在手里扬了扬说:“奉上峰命令,风雷组及整个基地,于本月26日,全部迁往重庆沙坪坝。”
等他念完之后,我不由的怒从心头起,凭什么我和二爷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基地厨师都有资格比我们早知道?想到这忍不住质问李潇:“这文件是什么时候到的”?
李潇冷冷的说:“昨晚吃饭的时候”。
我盯着他问:“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李潇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连后厨都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们?”
一直坐在那一脸懵懂的二爷听见我这话也猛然反应过来,叫到:“好啊,我说怎么中午食堂的饭做成那样呢,你说!姓李的,凭什么我们爷们最后知道,你趁着团长图谋不轨,你说,你安的什么心?”
李潇被我俩的连珠炮进攻过之后,居然一言不发的看向了曾大小姐,曾大小姐虽然低着头,但依然能看见一片通红。
我和二爷随即好奇的也看着曾大小姐,一旁的曾勇江用命令的语气叫了声:“曾柔柔!”
曾大小姐起身立正,看了我一眼后又把头低下了,小声的说:“昨天晚上我们话务班收到命令后,我无意间告诉了同班的张晓玲,但没有想到当晚她告诉了警卫班的李云河,今天早上全基地都知道了,我知道这是严重的泄密上级裁决。”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听见这番话居然没有震惊,反而觉的让曾大小姐保密好像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更有意思的是二爷的焦点竟然不是泄密事件本身,而是追问张晓玲和李云河的关系。
李潇无奈的摇摇头,用手指轻轻叩了叩桌子,干咳了一声说:“具体情况还是等曾团长回来后,报告上峰再做定夺吧,散会。”
至此,本是一件让人义愤填膺的事,就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
散会后,我和二爷无所事事的坐在宿舍门前的石凳上吸着烟,背后突然有人叫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曾大小姐,二爷转身打了个招呼,回头冲我眨眨眼睛,识趣的躲进了屋。
曾大小姐坐到我旁边,侧着头,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问我:“你没生气吧”?
我一愣,摇摇头说:“我生什么气,无论到哪对于我来说都一样,都是跟着命令走。”
曾大小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我问的是我泄密的事。”
我被这话搞的晕头转向,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吸了口烟,慢慢的说:“我怎么会生气,我和二爷刚刚那是冲李潇,不是冲你,倒是泄密这事可大可小,你怎么办?”
她听到我问她怎么办好像很开心似得,站起来,一蹦一跳的边走边说:“大不了脱军装呗,有什么了不起的,放心吧,就是脱了军装答应你的事也一定办妥。”说完转身跑走了。
我夹着烟,呆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觉的自己想多了。
曾卫国是24回的基地,此时基地中大部分非的外围部门都已经撤走了,处于保密原因,的撤离行动全部在夜间进行,通常是晚上睡一觉,第二天少一批人,如今除了厨房、通讯、少量的警卫,就剩我们行动组了,前一天晚上连军需都撤了,二爷还开玩笑说,晚上千万别变天,不然只能烧门板了。
曾卫国一回来就跟曾勇江、李潇三人连夜开会,第二天一早,我们人被通知到食堂集合,虽然只是我们这些剩余人员,但食堂大厅堆满了即将撤离的物资,所剩的空地被我们挤得水泄不通。
人群的最前边,并排摆了三张桌子当做主席台,曾卫国居中,李潇和曾勇江分坐左右,我一进屋就感觉气氛相当紧张,张晓玲和李云河被五花大绑的押在主席台下,旁边站着曾柔柔,警卫连人荷枪实弹,横眉立目的站在主席台两侧。
张晓玲慑慑发抖的抽泣着,李云河紧紧咬着嘴唇,两人脸如白纸。
从曾卫国他们三人阴沉的脸色和黑色的眼眶我知道他们一夜没睡,看人员到齐,曾卫国冲李潇点点头,李潇站起身,捧着一张红头文件高声读到:“本月14日,基地内发生了严重的泄密事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