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梅战战兢兢的回头冲二爷喊了几句,可是风声太大,根本听不清,二爷无奈的摇摇头,元梅咽咽口水,定了定神,重新喊道:“我动不了了!”
二爷先是一愣,然后慢慢的点点头,等元梅转过头后,急忙回头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张大嘴朝他做了个:“惧高症”的嘴型,他张大嘴惊讶的看了看我,又转回头看着元梅的背影。
其实我知道元梅并没有什么惧高症,但一个女人能带着我俩一路撑到这,莫说她只是走不动,就是真的瘫倒在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按理说,她一路上始终不离不弃,现在轮也轮到我们哥俩报恩了,可怎么偏偏选在这个地方?这高度,这破桥,就是正常人也得逼出惧高症。
元梅开始慢慢加固身上的物件,看样子是准备让二爷背着前行,现实来讲,二爷的伤势较重,而且他身宽体胖,一个人走都得屏气凝神,提起踮脚,轻抬轻放,若再背个人,这些腐蚀了千百年,烂的如同松糕一般的木板,怎能承受的住?
可这桥只有一人宽,纵然我吃了豹胆,想站起身换下他,也挤不过去,二爷看着元梅的动作,回头又看看我,一脸的无奈,他这样来回的看了几遍,最后慢慢的把肩上的背包和鱼皮刀卸下,轻轻的递给我,我接过包的时候,他趁机在我耳边有些害羞的说:“你说我这刚成了鳏夫,这….合适不?”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都这个节骨眼了,他居然想这个,合着他身上的伤,桥板的承受度之类,他压根就没考虑过,我突然开始羡慕起二爷的心智,我若是有他一半的心大,肯定会比现在快乐的多。
元梅收拾妥当,回头看了二爷一眼,我发现元梅可能真的撑不住了,只见她面无血色,连嘴唇都是白的,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汗,不停的往下滴,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看起来十分憔悴。
二爷缓缓的向前爬,一直爬到元梅身边,元梅侧着身子让过二爷,待他稳定后,元梅用了一种很奇怪的姿势挂到了二爷的背上,她双手从二爷的腋窝下穿过,反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双腿盘住二爷的腰,两脚在肚子前勾到一起,猛一看,二爷好似背了个人型背包。
二爷有心要站起来,元梅似乎跟他说了句什么,他点点头,手脚并用的开始往前爬,我把二爷的包挂在胸前,刀贴着背,绑在身后的背包下,同样四肢着地的紧随其后。
元梅果然高明,四肢着地能最大程度的增大受力面积,减小对木板的压力,而她之所以用这样的方式趴在二爷背上应该是以防自己昏迷,失手跌落深渊,记得在组里的时候,有一次讲陷入沼泽的逃生方法,就提到过这种技巧,当时对什么面积,这个力那个力的,仿佛听天书一般,一窍不通,现在居然被元梅运用出来,看来这死读书有时真不如摸爬滚打出的经验好用。
看二爷稳健的速度,我悬着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只是依然不敢往下多看一眼,越往前爬,风势越大,而且深渊中传来一些听起来不太像是水声的动静,有点类似风声,可也不太像,更像是某种动物的嚎叫,龙吟虎啸般,一声连着一声,悠远深长,也不知这下面究竟有多深,声音被风吹的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如果真是个动物,光听动静,这个头绝不是我能想象出来的,最好是我听错了,就算没听错,也别出来,就在下面随便喊喊,解解闷,过过瘾,挺好。
突然二爷压断了一块木板,幸亏他手疾眼快,往前蹿了一步,才没有踏空摔下去,看这木板如同一张纸片般,飘飘荡荡,晃晃悠悠着掉了下去,刚到半空中,猛然打了几个转,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成了碎片,碎片被狂风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木头虽然年深日久,早已腐烂锈蚀,可起码也有半掌的厚度,而且能支撑我们这么久,证明其木性还在,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变成了碎片,是风?还是真有其他东西藏在下面?
我被这一幕吓呆了,脑子飞速的运转,眯着眼细细的打量着下面的每一寸,可除了灰黑色的雾气外,只有呼呼的风声,既没有钢刀利刃的机关,也不见巨齿铁爪的怪物。
不行,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将自己置于在未知的危险中,如果现在能及时发现危险的所在,是退是进,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若让危险占了主动,那我们就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了。
我拔出腰间的“鸡肋刀”,这刀是精钢锻造,比木板可结实多了,一路走来,这刀起不到丝毫作用,干脆扔下去问问路,也算是钱没白花,想着,看了眼下面的位置,从二爷踩塌的空缺处甩手扔了下去,这刀在空中打着旋,毫无准头的落了下去,眼看它马上要落进云雾中的时候,突然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将其托住,并开始的旋转,接着一瞬间突然碎成数片,一片金属的白光,转眼间就消散不见,金属断裂的脆响还依然回荡在风中。
我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幕,当确定真的没有机关猛兽后,身上的衣服顿时就被冷汗浸透了,原来的那些山野怪兽也好,厉鬼冤魂也罢,最起码都是有模有样的东西,这回可太邪乎了,轻易能撕碎钢刀也就算了,还虚无缥缈,如若无物,全然不